上官凌雪怎么样也料想不到卢少云接着而来的话急转直下,字字似刀,句句如石,直向自己砸刺过来,仿佛正在责怪自己骗了他;似乎还责怪自己他打成重伤,让他硬生生地受了那无穷无尽的痛苦;好像还责怪自己去少林寺里将那三本武功秘籍偷盗了回来。
上官凌雪整个人犹如从高高的天空之中落到了地上,心里面又难受又闷憋,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悲痛地道:“卢大哥……你……你不要生气……我对不起你……我……我无心的……我……我……你可以原谅我么?你是不是觉得我人很不好?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狡猾无赖……卢大哥你……你…………你………我可以改掉这些不好的习惯,你……只要你……我……”
上官凌雪心里又悲又急,咽喉哽住了,再也说不出话儿来,满脸都是激动的红晕,甚至已经扩散到自己的二边耳朵去了,整个人泪珠轻点,红白相衬,呼吸重重,身体起伏,黛眉轻皱,仿若一朵点缀着好些水珠的荷花在微风之中轻颤,那副模样叫人又爱又怜,心里面柔情猛烈地产生。
卢少云心里面没来由的一荡,一股怜惜之意油然而生,再也狠不下心来了,鼻子也是微微发酸。
自从龙门镖局被五虎断门刀的人物灭了之后,自己一直以来最重要最敬爱最知心的朋友亲人个个都是去了天上,自己成为了一个正正宗宗的孤身流浪汉,而且还是被仇人追杀的那一种,虽然卢少云平时没有怎么开口埋怨过自己命运多舛,日子难过,可每当无意间想起来自己这些日子来所经历过的事情,心里面还是会升起一股孤苦自怜之意。
正当卢少云认为自己前途什么的时候,却不料邂逅了这么一个心地善良和美丽动人的上官凌雪,想起来她为了自己所做的种种事迹,加之被她此刻所流露出来的真情一激,整个人深受感动,心里也是同时很有些难过。
卢少云忽然间觉得过意不去,自己无论怎么样也应该先让上官凌雪止住眼泪,停止了哭声,其他的以后再说。
这一刻,卢少云决定暂时不再去理会或者更应该说忘记了上官凌雪是臭名昭著的魔教中人,而且还是魔教教主上官成权的独生女儿;忘记了自己正被五虎断门刀的人物追杀,上官凌雪沾上自己这个倒霉蛋的话,很可能会连着倒霉,而自己的武功低浅,命运多舛,根本就没有能力将她完完整整地保护好,二个人终究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卢少云脸上露出来一个贼兮兮而又好像好像冬日的阳光亲切迷人温暖无比的笑容,轻轻一拍上官凌雪的肩膀:“不用哭了好么?我逗你玩的,那些说话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真实性可言。我这么做只是为了看看上官姑娘你会有什么反应而已。”
上官凌雪的心情好了一些儿,哭声和抽咽也是不由自主地止住了,眼眶里装着二汪清澈的泪水,真切地注视着卢少云,喜道:“真的么?卢大哥刚才的话都只是说笑的?你不肯我了?你不觉得我人什么了?”
“卢大哥我怎么会责怪你呢?怎么会觉得你人什么呢?我多谢你还还来不及呢。”卢少云的脸色识时地变得严肃认真与后悔自责,眼睛注视着上官凌雪:“上官姑娘,真的非常对不起。我刚才实在是太过无赖了,我想要自己快乐,没有想过你的感受。我……我没有想到你会……你会如此认真,更加没有想到你会哭成这个模样。我一次一定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上官凌雪脸色羞红,只是头部微低,楞在了那里,什么话也不是,心跳快速,身体微微颤动。
过了不知道多久,上官凌雪才道:“卢大哥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对我不起,所以你不用太过在意,更加不用自责,这其实没有什么,只要你将这个习惯……不……不……是事情改掉,以后不再犯了就好。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不争气,从小多愁善感,容易落泪……小时候看见一些什么蚊虫草木死掉或者枯萎了,心里就会变得难过无比,甚至会哇哇啦啦地流下眼泪和鼻涕,不要脸地哭起来。长大以后,虽然这个性子改好了一些儿,可到底还是劣根难除啊!”
卢少云开怀一笑,继而道:“果然是本性难移。这不,刚才上官姑娘你不就又哭起来了么?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就犹如挨了父亲教训的小女孩一样,不过卢大哥我就是觉得流眼泪鼻涕的姑娘可爱美丽,我就是喜欢那些经常流眼泪鼻涕的姑娘。”
话一说完,上官凌雪和卢少云二个人都觉得有趣好笑,二个人不约而同地向对方看了过去,目光交汇之间,二个人都是情不自禁地在“噗噗”声响之中笑了出来,卢少云的住房里立马充满了满室的春色,横溢着满室的平安喜乐,流动着满室的和谐自得之气。
花开二枝,各表一朵。我们暂时不要再去说上官凌雪和卢少云的那些事儿了。先说说空戒和尚他们师叔侄三个人吧,他们的事情可不会这么快速这么容易就完了,一切的一切都还是隐藏在深海里,没有露出面来呢。
却说这一天空戒和尚带着虚成与虚缺,三个人从卢少云的住房里走了出来,他们先是去此处的小客栈要了一些斋菜,三个人坐下来一边休息,一边吃食,最后他们都是吃得肚子大胸部胖,治好了肚子的乱叫之声,接着立马快步往少林寺赶将回去。
空戒和尚师叔侄他们三个人知道此事可大可小,毕竟数百个僧人倾巢而出,去寻找上官姑娘,这实在是一个大大消耗少林寺人力、财物和精力的举动。
若果空戒和尚他们师叔侄三个人能够早些回到少林寺,把自己三个人所得的成果告与方丈悟慈大师知道,那么不但可以得到满寺僧人的称赞和佩服,还可以尽早把那些出山去寻找上官姑娘的少林僧人叫回少林寺里,减少少林寺的损失,为少林寺里的僧人解忧。
所以这一路上,空戒和尚他们师叔侄三个人都是快马加鞭地赶回去,一路之上根本就没有歇息过一点儿时间,来到没有外人的荒郊野外之时,他们三个人甚至还施展出了轻功,只想要尽快赶回少林寺里去。
空戒和尚他们三个人一口气不停,一直拼老命地赶了四个小时的路程,除了空戒和尚功力深厚,感觉还好,只是呼吸有些儿急喘,脸色有点发红,身体上微微出了一些汗珠之外,其他也没有什么不妥的了。
可是虚成与虚缺他们师兄弟二个人就凄惨得紧了,他们武功低浅,一路上脚不点地,时不时就要施展开轻功,跟着空戒和尚拼命地赶路,折腾了这么大大四个时辰,身体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发出来一阵阵难闻到死的臭味,二腿晃悠悠地打起了水漂来,眼睛的前面金星乱转,呼吸上气不接下气,胸腔肺肠仿佛火烧蚁咬一样,脑袋剧痛无比,天地之间的一切物事似乎都已经变得纷乱颠倒起来了,他们整个人早就已经累得好像一头病猪一样,只要眼睛一闭上,立马会就此上天堂之中做天蓬元帅,勾引嫦娥姐姐去了。
虚缺和虚成他们发了疯一样忍受着身体上的痛苦,精神上的折磨,使出一招“自欺欺人”,强迫自己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做自己的,强迫自己将自己看作是大罗金仙,强迫自己认为自己的全身上下都没有知觉,只是不顾一切地全力施展出轻功,紧跟在自己师叔空戒和尚的身后。
过不了多久,空戒和虚他们师叔侄三个人来到了一条荒芜的小路,小路的旁边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正在传过来一阵阵轻柔的流水声。
空戒和尚施展开轻功,身体犹如一道闪电似的,急促地往前面飞过去,将树木、鸟儿、小草和花朵等东西甩在了自己的身后,眼睛里忽然间看见数十米外有一个老旧破落的凉亭,凉亭里有着二把同样老旧破落的长凳和一张还算是看得过去的椅子。
空戒和尚心头一喜,他认得此处,知道这里离嵩山少林寺里大约还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而已,脑袋里已经开始想象着自己回到少林寺里的光景了。
就在这个时候,空戒和尚的背后蓦地里响起来虚缺的叫声:“师叔,跑了这么久远的路程,我……我累得紧,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我们……再也跑不动了……师叔我们师兄弟的武功低浅……可不同……不同师叔你啊!”
接着空戒和尚的身后再传过来虚成和尚那大不起来的声音:“师……师叔……我们……应该休息一下了……我和师弟……二个人累得什么似的,跑不动……了,也不想……要再……再着赶路了……”
空戒转过脑袋去,看见虚成和尚累得再也顶受不住了,他停下了脚步,弯下腰身,右手扶着胃部,满脸通红,在那儿喘息个不住,身体不停起伏,目光散乱,浑身上下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整个人似乎不久前还在雨中漫过步来一样。
空戒和尚眼珠儿再一转,发现在虚成右后方的虚缺,只见他的动作、神情、呼吸与身体上的汗珠也是和虚成相差仿佛。
空戒和尚听得虚成他们师兄弟二个人的说话,这才省起来他们二个人的武功内力低浅,根本就不可能和自己相提并论,要他们如此不要命地跟着自己跑了这么久,确确实实是为难了他们,而且看见虚缺和虚成这二个师侄的脸色和动作,知道他们的劳累,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命令他们紧跟着自己往少林寺里赶去。
空戒和尚吸了口气,道:“师叔不好,都是师叔的疏忽,暂时想不起来你们的武功内力并非和我一样,要你们紧跟着师叔我飞飞跑跑了这么久,真是难为你们了。看你们的样子,也是非常之累了。”
空戒和尚转过脑袋,右手一伸,指着前方数十米处的一座不大不小而又老旧的凉亭,嘴上说道:“这样吧。我们也就不再跑了,慢慢地行到那处凉亭,好好地休息一下,然后再往少林寺赶过去。”
空戒和尚话一停,眉尖为皱,好像想到了什么,接着又说下去:“若果你们实在是走不动的话,我们先在这儿休息一下,养了
一些力气后再去凉亭那儿休息。不……不……若果你们真的走不动,师叔我还有力气,可以一个接着一个,背你们到凉亭那里去的。这么近的距离,也消耗不了多少的力气。”
话一说完,空戒和尚脚下一瞪地,整个人立马飞身到虚成的身前,弯下了身体,站好了马步,就等着虚成跳上自己的后背,然后就将他驮到凉亭那儿去。
虚成和虚缺见自己的师叔居然不是在客气,说做就做,都是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可他们到底还是不敢让自己的师叔背到数十米外的凉亭里了。
虚成口快心直,连忙道:“师叔……你老这么做可是折煞……我了,我怎么敢要你老人家背……我到凉亭里去呢?我怎么能够要你老人家背我到凉亭里去呢?我休息一下……等一会儿再……”虚成说到这里脑袋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害怕空戒师叔是都要把自己背到凉亭那儿去,立马改口:“师叔,我还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