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旁边平叔哎哟一声,我的小少爷,你就安分一点吧,这次为了你,七爷可被夫人……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这时候傅言抬起头,轻轻地瞥了他一样。
被奶奶怎么了?
他追问道,平叔口中的夫人,就是容玉凤。
平叔憨厚一笑,没再说下去,他对小叔的忠心毋庸置疑,不被允许的话,平叔绝不多说半句。
没什么,你安心养伤就好了。
那人的手拂过他的颈项,带着温暖的抚慰,但那种触感,却令他微微战栗。
七叔,我要变得跟你一样qiáng。
哦,为什么?
那人挑眉,轻轻一笑。
那样子的话,你就不会被任何人欺负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七叔不需要别人保护,但如果你能做到,七叔会等你。
凤眼微微眯起,那人薄唇勾起,也许只当他是一个小孩子的玩笑。
但他,却记住了这句话。
他骨子里流的,确实是傅家的血。
看上的东西,想尽办法,用尽手段,也要得到。
但他的七叔,不是东西。
是他年幼时的仰望,是他稍大时的孺慕,是他成年后的思恋。
如果说认清一份感情需要三年五载才算不是一时冲动,那么他已经整整用了二十六年。
傅明谐很清楚,血缘和性别,是横在他们中间的沟壑。
而他的七叔对他,也仅仅是一份亲人的感情。
但他偏偏想要逆天而行。
就算这要用尽一生的时间,就算死后会下地狱,他都不在乎。
所谓世俗规律,那是给愿意自我束缚的人看的。
他只不过是想爱一个人罢了。
偌大的傅家,有一个人看出他的心思。
他叫沈末,是傅老太爷指派的人。
情敌之间的敏锐度,无疑是很高的。
当然沈末并没有表现得很露骨。
他甚至没有像傅明谐一样,借着侄子的身份天天赖在那个人身边,有时候还装嫩装可爱,亲亲抱抱吃豆腐。
沈末几乎就像是傅言的影子一样,跟随,却不多话。
据说他家里以前出过事情,父亲原本是个建筑工人,结果因为施工现场安全措施没有做好,他父亲从十几层的轮架上掉下来,摔死了,包工头和建筑公司互相推诿,就是不给赔偿,建筑公司后面还有
政府高官的背景,他母亲伸冤索赔无果,一病不起,活活气死了。
沈末当时才十五岁,拿着把刀去找那建筑公司的老板,趁他站在路边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一刀捅过去,结果对方没死,自己反倒进了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