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又转悠了一会儿,忽然闪身离开了石室。良久又出现在壁画前,“伞丫头你可要快点出来。那小子居然是个藏拙的,连我都没有发现他身上居然有老家伙的传承。要是他逃离死门过来,把这迷幻墙认了主,你也会被契下主仆契约。那当真就糟糕了。”
阿伞坐在风雨桥上,耳边是侗族人的歌声,夹着清风,往阿伞这边送。阿伞微微叹了口气,如今生活吃穿不愁、该享受的也享受过了,她却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一颗心空荡荡的。监狱里发生的事她都不记得了,仿佛喝多了酒,断片了,只记得走出监狱后的事。
阿伞瞧着那群侗族姑娘,穿着的衣服的花纹、身上的银饰……与她天壤之别。姑娘一个个笑得灿烂,眉眼弯弯。
“阿卜娜比她们可爱一点,安冷竹呢,就比她们漂亮多了……”
阿伞说完,双瞳微微瞪大,她方才说了什么,阿卜娜?安冷竹?这又是谁。阿伞心中有些激动,终于找到不异样,这次她一定要探出个究竟。
“阿卜娜……安冷竹……”阿伞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不由泄气,难道是她多虑了?
“喵!”
阿伞低头,看到一只肥硕的黑猫来到她的脚下。
“黑猫……我怎么觉得要是白色会好看些……”阿伞弯腰将黑猫抱起,“唔!好重,不过可没长生重。”
阿伞忽地松开手,黑猫趁势跳在地上跑远了。
“我好像记起来了。”
“九方,长生。我记起来了,我现在叫阿伞。”
阿伞苦苦搜寻不到的东西,终于有了突破口。
石室内,九方的瘫坐在半空,胡子掉了一半还没有自动补全,身形也有些散着的意味。九方看向那幅歌舞升平的壁画,声音虚弱,“伞丫头,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方才他强制去破坏迷幻墙中的迷幻阵,九方本不是攻击性的器灵,只能去吸收那迷幻阵的能量,迷幻阵的能量与他不相融合,九方被狠狠地反噬,伤得够呛。
阿伞神念一动,一只肥胖的白猫出现在怀中,白猫睁开眼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又瞅了瞅阿伞,闭上眼蹭了蹭身子,窝在阿伞怀中继续睡觉。
阿伞一笑,她终于知道了,她是在壁画的幻境中,之前经历过的一切都是假的。
“长生,起来,给我带路,咱们出去。”
白猫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伸出胖爪子指了指风雨桥的房顶的东南处。
阿伞抬头,感觉到那处角落的异样,应当就是阵眼没错了。
阿伞正要有所行动,就听到有人说话,声音是在脑海中响起的。
“你真要回去?”
“你可知道你回到那里,会更危险,你会被夺舍而死。”
阿伞身子一震。
“这里这么安全,你不必担心生命有危险,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如今你由恢复了术法,在这个世界里,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是假的。”阿伞道。
“这怎么会是假的呢?这几年来的生活都是真实的啊。”
阿伞默然,是,这几年她过得无比真实,才让她沉醉不醒。
“你在这里就是神仙,就是王。你何必还要回去,在那里你只是个小小修士,弱肉强食,过得不如在这儿舒心。”
阿伞不语,往前走了一小步。
“你别忘了,你回去会被夺舍而死,你以为你能斗得过天道吗?命定的事岂能那么容易被改变,你回去了就会死,连魂魄都不剩。”
脑海里的声音疯狂的叫喊道,刺得阿伞头脑发疼,比疼痛更难忍的是,死亡的恐惧又浮出。
阿伞停下步子,左右不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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