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晓意犹未尽地说完,觉得自己又干了件讨人欢喜的事,喜滋滋地退回到周川身后。
秦丙丁笑而不语,看向言战和阿伞两处,道:“你们有何异议?”
沈半安与阿伞对视一眼,摇摇头,示意自己会配合阿伞,阿伞点点头,道:“弟子自然有异议。”
刘彦早憋着一肚子的话想说了,这时见阿伞望向他,上前一步,向秦丙丁行礼自报家门后,才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激荡——
“弟子不服那雌雄莫辩的人的说的混账话。”
秋晓脸色涨得通红,兰花指一翘,食指有些颤抖地指着刘彦,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这般说话,真是气煞人,“你!你你!你不服又有何用?!我说的自是事实。”
“不不不,你说错了。师傅常教导我们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是见过我容阳的弟子盗窃?还是你亲眼看到小师叔将出行令交给言战师伯?师傅常说,君子之口,不出风言风语。若你方才所说都非亲眼所见,你自然不是君子,说的话自然是混账话。”刘彦一副谨记师傅教导的模样,顺理成章地给秋晓解释他的话为何是混账话。
秋晓自然是没有亲眼见过,见那小子一口一个我师傅说,他就气得牙痒痒,这等歪曲诡辩之理由这少年口中说出也只能说是少不更事,他一时无法反驳。
“容阳盗窃上阳功一事已是门派众人皆知,算不得风言风语,上行下效,容阳后人盗窃也不足为怪。”周川出声说道。
“那你怎么不说是太乙后人偷的出行令,那水润决是我容阳的镇系功法也是门派众人皆知的事实,如今却在太乙手中,这可是有证有据的盗窃呢。”刘彦不满地说道:“那个不知是男是女的人方才也说了,言战师伯和烟行仙子是青梅竹马,言战师伯有事,烟行仙子那般善良更是门派众人皆知。肯定会为了帮助言战师伯而去偷出行令。”
“比起容阳,他们偷走出行令才真正是不足为怪,一个不以偷盗为耻,一个天生善良。前者更是败坏门风、做着坏榜样的代表。你们太升怎么不把他们一起告到执法堂?!”
秋晓现在是面红耳赤,方才为了贬低阿伞,他可是把烟行仙子夸上了天,压根没想到刘彦会借其道而行。至于太乙,现在神君不在门内。他们哪里能啃得动。
“再说执法堂又不是摆设用的,用脑子想就知道出行令不好偷,容阳怎么可能拿得到。你们比较厉害,偷东西肯定比我们容易多了。”
“还有啊,我们小师叔为什么要嫉妒烟行仙子,小师叔又不认识那个女人,又不喜欢言战师伯,而且烟行仙子有我这么可爱的师侄吗?”
秦丙丁等人一笑,这孩子。
“刘彦,回来。”阿伞出声叫道。刘彦听话,一下子退回到阿伞身后。
让刘彦出来说话,不过是借年少之口把几个疑点都给说出来,你能歪曲,我们自然也能歪曲。在座的几乎都是元婴期的修士,都是师叔师伯类的人,就算生气,肯定不会下了架子与一个旋照期的孩子计较。
你们能给容阳定罪,容阳也能给你们定罪。太升若还想凭那几个预设立场定容阳的罪,像以前给容阳不由分说的按上盗窃罪名。那可就说不过去,这次要是不拿出点证据就定了容阳的罪,根据同理可证,太乙和烟行仙子的罪行可就随之定下来了。
“容阳的人就这般不可理喻?”
“小孩子虽然说得凌乱。但也有几分道理,你说是不?”阿伞面对宫景瑜的冷声没有任何反应,仍是淡淡说道。
宫景瑜皱眉,他今天到此主要的目的是要回那两个群英争霸的名额。
特意让执法堂的人晚半个时辰去请容阳,就是想在容阳不在场、他们无法进行配合的情况下,把言战他们的口供先逼出来。而后再对容阳先发制人。哪知那言战三人死死守住,硬是拖到容阳来了也没开口。
早知道方才就直接指出容阳盗窃出行令之事便可,何必多生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给容阳,现在那容阳少年的一番乱搅和,凭一张嘴定下的事可是没辙了。
不过,说到证据,他们可不是没有。
李三是那日守阵的弟子,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执法堂,战战兢兢地指出言战和言云二人,其实他哪里还记得那么多,只记得他值班的那日有人用了出行令出门,是谁他根本就忘了。可人家太升说了,忘了也要记起,就是这两个人。
陶克一进执法堂就不敢往言战言云那儿看,只说有好些时间都没有在院子里见到言云了。他和言云住一个院子,同一院子的其他人今日都没来,只有他来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不来,那段时间他就是没见到言云。
烟行也来了,她方一进堂内,就听到一个少年的小声嘀咕:还是我家小师叔比较好看。烟行眼睛不由仔细打量一番那玉冠束发的女子,模样有几分清丽,眉宇间是说不出的平和,一身长宽的道袍穿在身上隐有一番青竹风骨,却失了几分仙子的飘柔。
那少年真是没见过世面。
烟行见了沈半安握住言战的手,眼波流转,不尽哀怨。到底是脸皮薄,说起她与言战的竹马关系时,烟行有些不好意思,便由她身后的一名女修代说。
烟行、言战、言云出自同一世俗大城,她是城主之女,言战、言云是城主侍卫的孩子。言战一直照顾着烟行,喜欢着她。但因为身份悬差一直将这爱藏与心中不敢开口,直至烟行入了无均,言战虽然天资不好,但无意中得到了两粒洗根丹,便将资质提到了双灵根,而后拜入无均。
为了缩短与烟行的距离,言战一直刻苦修炼,在言战突破至元婴期时,他找到了烟行,烟行才知道他为了见她竟拼命如斯。
竹马追青梅的故事被道出,言战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沈半安则是温柔含笑,一双柔目深深,说不出是什么意味。言云的耷拉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言云是战哥的弟弟,自然也是我的弟弟,我一直与他亲近,前些日子与他相遇,他很高兴地告诉我他的魂蛊之毒解开了。我心生疑惑便问了去,原来是得了容阳弟子容与给的出行令才得以出门到仙医阁医治。”
“至于沈姑娘……既然你能在短短时间内内就成了战哥的未婚妻,只能……只能可惜了燕儿与战哥有缘无分,十几年也未能修成正果。”
秦丙丁听得津津有味,暗道这一趟不算白来,老头子一把了,还能听到这么多年轻人的故事。
“容与师妹,据我所知,执法堂最近几年都没有拿出过出行令。我们虽然没有物证,但这三个人证可是也能证明容阳偷窃了出行令交与言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