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听我说完嘛!小娃娃目前脊椎已被我切除了一部分,看着小娃娃生命体征还算正常,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但若是没有了脊椎即使活下来,也是废人一个,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可想,唯以借助它物,将他的脊椎接起来,所以我才想到了师父留给我们唯一的遗物,想用那把墨剑将他断了的脊椎连接起来。
什么?你疯了月哥?墨玉剑虽说不是以寒铁打造而成,但却是比寒铁还要坚硬百倍的极地苦寒之下万年寒冰所打造,虽说韧性比普通长剑要好,但要接在小娃娃的脊椎骨上谈何容易啊!这些先不必说,你有想过墨玉剑本身的寒气吗?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是一个重伤的人,与其让他受这样的折磨,还不如让他就此死去算了,你又何必这样折磨他呢?
你懂什么?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接触过墨玉剑,可我却是接触过的,此剑虽然坚硬,但韧性极好,剑身长约二尺三寸,正好可以贯穿他的全身脊椎,如果成功,那他日后就可以纵横天下而无人敌了,想想以他现在的武功,再加上坚如铁石的脊椎,天下还有何人是他的对手,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墨玉剑本身太过坚硬,必须使它柔软下来才行,目前单凭我一人之功还恐怕办不到,还有就是墨玉剑本身寒气太重,我怕小娃娃会经受不住,一命呜呼!
哼!我以为你想到什么好办法?原来是这等不靠谱的馊主意,既然你明知不可为,还说出来做什么?真是的,老妇人颇为埋怨的说道。
月姓老者听了妻子的怨言,老脸上一红,有些气愤的说道: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他死?
再等等,我们不能这么蛮干,我想总会有办法的,你看行不行,老妇人有些焦躁不安的说道。
来不及了,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必会感染,再说他本身的伤势也不允许再等下去,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与其看着他死,还不如放手一试,说不定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定,就当,死马当活马医了,你在这等着不要让人打扰他,我去将墨玉剑取来。
说罢再不理妻子,火急火燎的往外赶走,刚走两步,尽然使展轻功,如飞而去,闪了两闪便不见了踪影,留下老妇人独自看着床上半死不活的朱子明唉声叹气,极为担心。
再说老者,出得洞来,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直插云霄矗立在离自己半里之遥的冰柱,不做任何迟疑,一路急驰而去,不消半刻,来到冰柱前,抬头仰望了一下,略一提气,身形拔地八尺,在半空中接着两个旋转,身形轻轻落在了,离地足有八十丈的冰柱凸出的一块断涯上,看着眼前浑然一体的冰柱右手朝冰柱上轻轻一拍,只听“呼啦”一声轻响,从冰柱中间开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顿时一股寒气从门内吹了出来,老者不由打了个冷颤。
老者皱了皱眉,略为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一头钻了进去,只见冰洞中别有洞天,晶莹剔透,令人心旷神怡,到处充斥着晶莹剔透如宝石一样的坚冰,在微光的照耀下,格外好看,可老者却无心欣赏,径直往里走,半天后,绕过眼前两根巨大如圆月形的冰块,在正前方,如绿色屏障一样的冰块上,插着一把全身墨黑的玉剑,从剑柄处不停的散发着肉眼可见的丝丝白色寒气。
老者看在眼里,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嘀咕道:看来此剑上的寒气比以前更重了,顿时愁眉深锁,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如果拔了,冰柱必然会在一个时辰内倒塌,要是能救活朱子明还好,如果救不活,罪过可就大了,只怕自己与丹妹死后,都没脸见九泉之下的师父了。
思虑再三,一想到此刻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朱子明时,勇气顿生,立马运起本身全部的功力,只见此刻老人身边真气激荡,硬是将墨玉剑柄上散发出的白色寒气逼了回去,时不我待,立马飞身跃起,伸手一抄将一柄通体墨黑,长约二尺三寸的怪剑挚在手中。
刚想松口气,突然发现,挚剑的右手,此刻尽然有些僵硬了,心中寒气顿生,立马运功抵抗,这才稍微好了点,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此刻他置身的冰柱内部,因镇柱之宝被拔,开始纷纷松动,不一会儿便开始跌落冰块,有融化之势。
老者极为可惜了,最后看了一眼这令人心旷神怡的冰洞,转身极速向外走去,出得洞来,头都不回的飞身跃下了冰洞,立马向朱子明所在的洞中驰去,刚到洞口,身后就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动,他明白,屹立百年的冰柱在自己手中算是毁了。
他还是没有回头,只不过急行的脚步停了停,可见老者内心是如何的不忍,接着便不在伤感,一路来到朱子明的床边,见妻子看着自己手中的墨玉剑,脸上表情万分的疑惑与不安,可她也像是明白了什么?终究没有开口再问什么?
两人互视了一眼后,老者说道:事不宜迟,丹妹请助我一臂之力,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不成功,小娃娃的小命就算是交待了。
老妇人再不说话,郑重的点了点头,当先坐了下来,老者也同样施为,在妻子对面坐了下来,将手中墨玉剑放在两人中间,当先运功使墨玉剑凌空飞了起来,两人同时运功,用自己身纯阳的真气,将坚硬的冰剑炼化,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头上都有斗大的汗珠不停的流下,二人中间的墨玉剑也渐渐发生了变化,慢慢软了下来,费时三个时辰后,中间墨黑色的冰剑已没有了剑形,只剩一股墨黑色的真气在不停的旋转。
老者虚弱的双眼猛然暴出精光,大吼着说道:丹妹时机已到,你来掀起小娃娃背后的衣衫快。老妇人一点头,右手一挥,随着一股真气,爬在床上的朱子明,后背衣服全部瞬间撕裂,暴射而出,散落一地,接着老者提起全身尽存的功力,将中间即将凝固的冰剑强行打入了朱子明的脊椎,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老者再也支持不住,瘫软在地上直喘粗气,刚喘两口,就不放心的起身查看朱子明后背的脊椎起来。
只见此时的朱子明后背的脊椎骨,已一片墨黑,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甚至隔着肉都能看出脊椎是黑色的,混身冒着寒气,爬在床上的朱子明像是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闷哼出声,身子不停的扭动着,半天后终于一动不动了,像是死去一般,吓的两老不知怎么办才好。
老者愁眉不展,眼睛眨也不眨,而老妇人早已泪流满面,将头转身一边,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半天后,老头有些心惊的惊呼道:糟啦!
怎么了?这一声惊呼把妻子吓的魂都没有了,立马颤抖着问道。
你看,他被剑身的寒气冰封了,这如何是好啊!急的直搓手。
老妇人随着丈夫的眼神一看,顿时心凉如水,原本好好的一个人,此刻已经被冰封了起来,成了一个冰人,唯一的信念最终破灭,尖叫一声后晕了过去,老者一把扶住,极为羞愧的流下了两行清泪,抱着妻子,慢慢向外走去,像是瞬间老了许多,脚步散乱而不稳。
在他们看来,朱子明既已被冰封,显然是已死了,带着伤心,失落的心情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可事有凑巧,就在他们转身向外走的同时,被冰封的朱子明,慢慢消融,冰块极速的退却,可他们却看不见了,等月姓老者将妻子抱回屋中,坐在椅子上伤心难过时,朱子明身上的冰已经不见了,脸色由白转红,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一夜过去了,老人傻呆呆的在椅子上坐了一夜,不言不动,妻子也早已醒来,看了一眼伤心难过的丈夫,不忍心责备,也傻呆呆的眼睛直盯着屋顶痴痴的发愣。
黎明的微光瞬间照亮了大地,躺在床上的老妇人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月哥,生死由命,既然已经死了,你也无需太过自责,小娃娃的尸体该处理了,总这样放着也不是办法,你说呢?
是啊!唉!该处理了,我去处理,你要是能起来的话,去看看他的奶奶吧!如今真不知道怎么对她说啊!月姓老者有些无奈的说完话,慢慢站了起来,准备去处理朱子明的尸体,却突然听到院中“碰”的一声,紧接着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唤道:哎呀!这天怎么还不亮啊!
显然是有人被摔了跤。
二老当然听得出这是谁的声音,有些不敢相信的急速先后闪身跑出了屋内,看着衣不遮体爬在院子中呲牙咧嘴的朱子明,顿时傻了眼,他们怎么样想不到,自己以为已经死了的朱子明,居然此刻活生生的爬在院子中,表情夸张而滑稽,跟之前见过的那个小鬼毫无二致,月姓老者看着看着,微笑着流下了欣喜的泪水,而身边的妻子则十分惊恐的说道:你是人是鬼?
正在使劲揉自己摔的酸麻的右腿的朱子明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及有些不解的说道:当然是人呀!你是那位老奶奶?唉!我记得我睡了好长时间,怎么这天还没亮啊!你老人家小心啊!可别像我一样给摔一跤才好呀!
老妇人确定是活着的朱子明无疑后,像疯了一样,含笑流着眼泪,跑到朱子明跟前,一把将朱子明搂在怀里,一个劲的说道:我会小心的,你放心吧!来,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给摔痛了吧!快起来,牵着我的手,我带你走。
到了此时,朱子明还不明白,自己的眼睛已瞎,还以为天还没有亮,听了老妇人这话,心里顿时一热,小心的牵着老妇人的手,慢慢的站了起来,还是不放心的说道:老奶奶,天这么黑,你还是点个灯吧!万一把您给摔了可怎么办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