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绾在心里暗自盘算。本来还要三天,现在……嗯,不知道两天够不够?
另一边,上官英杰带着苏青崖来到太子府,才发现太子府的人远比他想象得要多,基本上在京城的成年王爷都来了。
很显然,苏青崖到底治不治得好太子的先天弱疾,这可不止是太子夫妻的家事,而是所有皇族息息相关的国事。
要是太子身体好了,以他的谨慎,也不可能犯什么大错,那帝位基本就没什么想头了。
“五弟好本事啊。”永宁王上官英奇一声冷笑。
上官英杰沉默不语,这时候他更不可能把秦绾推出来承受怒火。
“王爷,南昌郡主已经无恙,我们银货两讫,似乎没有关系了。”苏青崖淡然道。
所有人听了这话,都不禁抽了抽嘴角。
银货两讫?好吧,意思是对的。可问题是,上官纹难道是“货”吗?
不等上官英奇发火,太子妃一声怒斥:“苏神医是来为太子殿下看病的,你们吵什么?恨不得太子早点死,好让你们上位吗?”
“大嫂息怒,臣弟断然没有这种念头的。”上官英奇赶紧道。
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妃这话针对的是上官英杰。如果太子有个万一,自然是嫡次子上位的可能性更大。
苏青崖回头看了上官英杰一眼,似乎在说,果然我还是帮你治死他吧。
上官英杰大汗,加重了语气道:“苏神医,拜托务必尽力。”
苏青崖一声冷哼,不耐烦道:“病人呢?”
“这边。”太子妃赶紧亲自带路,走了两步,又道,“二弟和五弟也进来吧,本妃毕竟是妇道人家,也怕拿不定主意。”
“是。”上官英杰只能答应。
上官英奇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原本苏青崖是他请来楚京的,要是太子真的好了,这功劳自然要算在他头上,可是如今太子妃却是从临安王府把人请回来的,硬生生分走了他一大半功劳。
一行人进了内室,太子最近又有些不好,病歪歪地半靠在床榻上,见了他们,面色一暖:“辛苦你了,亦如。”
“只要殿下能好起来,就不辛苦了。”太子妃温婉地一笑。
“母妃,二叔、五叔。”在床前侍疾的太子的嫡长子上官珏也上前见礼,又好奇地看着一身布衣的苏青崖,“这位就是苏神医吗?”
苏青崖没理会他,径直上前,挥开侍女,在床沿坐下,淡淡地道:“伸手,诊脉。”
“你!”上官珏什么时候被人这般当成空气无视过,想发作,但看他已经开始诊脉,不得不忍了下去。
“苏大夫,有劳。”太子倒是没什么脾气,微笑着伸出手。
当然,要是真没脾气的,也当不了那么多年的太子,只是比起欧阳珏,他更能隐忍罢了。反正这些年他身体不好,在一众弟弟的环绕下,早就忍习惯了。
苏青崖一诊脉,就皱起了眉。
“怎么,太子的情况很严重吗?”太子妃问道。
“他没病。”苏青崖道。
“什么?父王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没病,你真是神医吗?”上官珏怒道。
“苏大夫,怎么说?”太子好脾气地问道。谁都知道,苏青崖既然来了太子府,就不会专程只为说一句他没病的。
“就是因为没病,所以才更麻烦。”苏青崖冷冷地道,“太子殿下出生之前,母体受到了损害,导致殿下一出生便是先天不足,五脏六腑虚弱,比常人衰竭速度更快,但这并不是身体哪一部分产生了病变引起的,医者治病,唯有一种病治不了——自然衰老。”
因为衰老是人生必然要经历的过程,严格来说并不是病,而太子,只是在壮年时就提前开始了这个过程而已。
“可是,太医……”太子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太医未必看不出来,只是不想死罢了。”苏青崖起身坐到桌子前,拿笔开始写,一边淡然道,“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未必不是个办法,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
“那苏神医的方子?”太子妃迟疑道。
苏青崖搁笔,吹了吹纸上的墨迹,悠然道:“按着方子,常年吃着吧,不放心的话,可以叫太医看看,过个几年,我再来诊脉,修改药方。”
“没法根治?”太子妃不死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