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穗和段向屿沿着竹林旁的假山绕了一圈,刚折回身,就看到高菁菁气鼓鼓地离开了。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被庞晓鲲气走的。
“这么快?还以为她能扛到阿甘和珍妮重逢那段呢。”
段向屿笑笑,紧紧攥住周穗的手,颇为爱惜地抚摸着她戒指上的那颗小珍珠:
“想当初你做手术的时候需要家属签字,他联系高菁菁,结果人把他拉黑了,气性大着呢。”
他向来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对待高菁菁这种爱胡搅蛮缠的人,真就得庞晓鲲能治她。
“庞晓鲲。。。还是母胎单身吗?”周穗问。
“他说自己慕强,读书那会儿想找个比他成绩好的人,可他自己就是高考状元,工作后又想找个比他强的人,结果他自己三年实现了财务自由,就只能单着。”
“死心眼儿,看到的喜欢的姑娘不会放水啊。”周穗打趣他。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
段向屿瞥一眼草坪那黑压压的人群,庞晓鲲壮得跟个熊一样,跟他一比,窝在一边的单晓敏则像一个小鹌鹑一样。
庞晓鲲是智性恋的典型,能入他眼睛的姑娘,一定要是顶级聪慧的,样貌身材家境那些世俗标准反倒不是那么重要。
就算跟周穗这样的顶级大美女同窗两年,他也从来没有过心动的表现。
尽管周穗也算得上佼佼者,但就不符合他所谓聪慧的标准。
“别操心别人的事,想好了吗,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想要什么也的婚礼?”段向屿忽然问她。
“你急什么呀?我都没着急呢。”周穗有些不好意思。
段向屿揽着她柔软的腰肢紧紧贴向自己,猝不及防地落下一个吻,一脸坏笑着说:
“能不急吗?竞争对手那么多,后起之秀虎视眈眈,还是早点娶回家里比较安心。”
周穗才不相信段向屿会不自信,如果他没有安全感,那她也有义务维护他的自信心。
“你还在介意闵承的事?我刚才已经跟他说开了。”
“当然不是。我想成为你的家人,从法律意义上。”段向屿捏着她的耳垂,轻声说:“将来无论我发生什么事情,或者你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为彼此签字。”
他每天都在医院里见证许多生离死别,他对婚姻的考量是基于实际生活的,在他眼中,婚姻能给他心爱的人带来保障。
周穗也是一样的。她渴望家庭的温暖,渴望心终于能落在一处的妥帖感。
“段向屿,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跟别人说。当时我去抱单晓敏的时候,我没想到她真的会掉下去,我以为我能抱住她。在掉下去的那一瞬间,我以为我腰上的安全绳会起作用,我也没想到会脱扣。”
周穗瑟缩着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紧紧搂住段向屿的腰,头抵在他的心口说:
“其实我一直都是个胆小鬼,我怕高,怕疼,怕死,如果再来一次,我肯定不敢再那么做了。”
“胆小的人也可以做伟大的事,这两点并不冲突。”
段向屿笑笑,看着她说:
“以后有我,你可以一直胆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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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绕了一圈,回到草坪聚集点的时候,电影已经放完了。
班长和体委正在跟大家分帐篷,男生一人一个小帐篷,女生两人一个豪华版的大帐篷。
帐篷之间都隔着数十米远,为了保证女生们的安全,男生们的帐篷都是远远地围在外圈,将几个女生牢牢地保护在里面。
“要不我们也在这里住试试?”段向屿小声试探周穗。
“不要啦,这些全是我的学生,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我说的是在帐篷里看星星,数月亮,你是不是思想太污秽了?这样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