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炎子将酒杯放下,双眼有些直愣,低头叹了口气。
他自是知道,东海坊镇的差事个个都‘富得流油’。
倒不是说微炎子过去就会主动吃拿卡要,他只要在那个位置,下面孝敬的东西就不会少。
这确实是一件美差。
李平安端起酒杯,温声道:“执事,这三年多谢照拂。”
“哎,别说这个,谁照拂谁都说不准的!”
微炎子摆了摆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平安端杯痛饮。
微炎子道心起了醉意,嘴里不断念叨:
“这杯酒其实该我敬你的,平安,我能突破那瓶颈,就缺那一点感悟,我师父灌给我那么多感悟都没用,就缺了那一点……若非你偶然点醒,我哪来如今这般境遇,大抵也就老死在流云观中了……我敬你!”
微炎子倒一杯酒,不顾一旁李大志阻拦,起身对李平安拱手举杯。
李平安起身相应,与微炎子相对行礼。
王鑫辉那张国字大脸微微抽搐:“瞧吧,这俩男修还拜上了。”
李大志抚掌大笑。
微炎子也有点不好意思,赶忙入座夹菜。
李平安也不落座,顺势各敬了一杯酒,随后借口不胜酒力,去二楼整理行李了。
夜色渐深,木楼的结界内也越发热闹。
李平安哼着小调,将自己书架上的藏书分门别类的整理好,装入储物法宝中。
他不知师父何时过来接自己,提前准备好总是没错的。
此刻,李平安回忆起他与清素在凡俗道观相遇后的种种,也有一种世事真奇妙之感。
他此前费心思、远遁万里,其实是给自己救了个师父回来?
李平安差点笑出声。
等他将二楼收拾的差不多了,仙酿的后劲也开始发作,干脆就坐在书桌后闭目养神。
楼下传来了仙酿喝上头后的咋呼声:
“咱就是说!大志师祖!你之前的方法都是错的!平安五行缺土,你用土行法术是补不了的,老夫有一个不传之秘,今天就违背祖训,透露给你。”
“啥?啥秘方?”
“三千年以上的土行灵草,记住,一定是土行或者水行属性的灵草,把它轻轻的、柔柔的连根拔起来,带着土,记住一定要带着土,然后让平安趁热乎吃下。”
“带着土?”
“那是!就是吃这点土!三千年以上的土行灵草,根系上附着的土,那是简单的土吗?”
“记下了,记下了,这法子一听就中!”
李平安额头挂满黑线。
父亲以后不会真这么干吧?
困意袭来,李平安打了个哈欠,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李平安做个梦,梦中他独自上山、拜师流云观,后进入了外门修行,最后回返俗世驻扎,娶妻生子、孝顺父亲,在凡俗看尽沧桑,做了个方圆几百里内有名的仙长,寿四百岁而终。
等他自梦中醒来,心底平添诸多感悟,不由得吟诗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