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芷讲,是主上擢人将赵弘德送回凉风殿禁足。
他们两个如何,梁婠并不关心。
不过,高潜向来说杀就杀,从未对人手下留情过,可他却舍不得让赵弘德死,可见是真心喜爱赵弘德,这点倒是前世没有的。
也是稀奇。
但赵弘德从含光殿被送回凉风殿禁足,宫里必定是要有些传言了。
虱子多了不怕咬。
忽然想起曾在街边听到这么一句话,用在这里竟也合适。
梁婠忍不住低低笑出声。
湘兰仔细帮她拉展裙裾:“确实合身。”
梁婠往镜子里瞧了瞧,不禁咋舌。
繁复的宫裙,艳冶又不失雅致,不止合身,还很合适,倒真难为司衣司的人,她什么都没说,竟能这般合乎心意,简直匪夷所思。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梁婠转过身,背对着镜子,并不想看到如此精心打扮的模样。
就在此时,沅芷从外殿走了进来。
“娘娘,黄良媛来了。”
梁婠眉心微动,淡扫一眼:“你们都退下吧。”
宫人内侍悉数躬身退出,黄良媛独身走进来,骤然见到殿中人,暗暗惊叹。
黄良媛垂下眼,先是恭敬行礼,才近前。
梁婠淡然一笑,牵过她的手,让到案几前坐下,又抱了沉香木的大匣子过来。
“黄良媛以后在含光殿不必拘束。”
黄良媛眼里是盈盈喜色:“妾不敢造次,礼不可废。”
梁婠在她对面坐下,将匣子往她面前一推:“这是司宝司新送来的,你挑几件留着用吧。”
黄良媛诧然,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一句道谢,不足以表达内心。
自昨日起,她一颗心就浸在欢欣雀跃里,被冷落了这么久,忽然守得云开见月明,紧张得她彻夜难眠。
黄良媛没打开匣子,而是站起身,恭恭敬敬行了大礼。
“娘娘如此厚意,妾无以为报,定誓死效忠娘娘。”
她头磕得很用力。
梁婠伸手将她扶住,含糊道:“我这般待你,并非是要你效忠,只是要你尽心服侍主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