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们大将军府里还有一个相王的庶子。
“不用担心,康康早就跟相王没什么关系了,就连户籍也落到了寻桃那儿,哪怕宫里查下来,大概也没什么。只是八成以后不能进京了。”宫计又摸了摸姜宝青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只觉得他的心肝怀了孩子以后,原本就又黑又亮的头发,这会儿摸上去手感更像是绸缎般,好摸极了。
姜宝青听到这倒是松了口气:“这倒也没什么,我原本就打算送他们去通州那边的园子。”
宫计点了点头,又道,“……至于相王妃,被相王事败的消息刺激得早产了,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来,只是因着早产,那对婴儿孱弱得很。”
后面一句“未必能养得活”,宫计觉得有些不太吉利,索性就不说了。
至于旁边定国侯府里那个还未嫁过去的侧妃,宫计更是懒得管了。更重要的反而是定国侯府借着宫婧搭上了相王,在这场早就必败的谋逆中也掺和了一脚。虽说只是负责一部分钱财之事,却因着谋逆乃诛族的大罪,几乎是将整个定国侯府给折进去了。
“……看在先祖的份上,不会真的诛了九族,但宫远雨跟宫远舟应是跑不了,其他人,估计落得个夺爵流放的结果吧。”宫计冷冷的笑了一下。
姜宝青从床上直起身来,抱住了宫计。
宫计没再说话,反手轻轻的搂住了姜宝青。
温馨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弥漫着。
然而大将军府之外的丰屏门,这向来是权贵聚居之地的长街上,却几乎是一番肃杀的场景。
无数铁甲军士将其中几座府邸团团围住。
这是朝廷在肃清相王一党。
原本是吉祥欢乐阖家团聚的大年初一,于某些人来说,却犹如地狱一般。
这些人里,自然也包括了定国侯府。
宫计猜的没错,定国侯府首恶处斩,其余人夺爵流放的圣旨很快就到了定国侯府,与整个大将军府喜气洋洋的氛围一对比,更显得定国侯府内凄风阵阵,哭声遍野。
翟老夫人跟老侯爷听到圣旨前半部分就晕过去了,根本没听到后面全家流放那。
抄家的是宫计手底下一个将领带的队。他冷着脸,让人把翟老夫人跟老侯爷抬到了厢房里,由官兵守着,还请了大夫,到底是给了该有的体面。
只是除了老人跟女眷,其他人就受了罪了,被官兵推搡到一间狭小的偏厅里,直接上了枷锁。
后面翟老夫人在大夫的诊治下醒了,她颤巍巍的抬起手:“我要去见计儿……计儿呢……”
那将领正好过来探望,知道这是他们将军的祖母,虽说关系不好,但怎么说也算是长辈。是以他回话还算客气:“老夫人,将军之前就说过了,定国侯府的人,他一个也不会见的。”
翟老夫人挣扎着坐了起来,老泪纵横:“我这条老命哪怕不要了,我也要去求计儿放过咱们侯府……这怎么说也是他的家啊!”
将领冷眼看着,到底是忍不住,刺了一句:“您两位当时明知是宫二宫三害死了我们将军的父亲,却依旧选择装聋作哑的时候,这里就已经不是他的家了。”
说完,他没有再看翟老夫人一眼,只吩咐一旁的亲兵:“好好守着这两位,别让不长眼的冲撞了。”
这不长眼的,自然指的是向来体面的文二夫人跟唐三夫人。
只是这两位,这会儿却是涕泪纵横,哭得再无半分体面,文二夫人甚至想要冲进翟老夫人养病的厢房里间,让她去求宫计。
“娘!您去求那宫计!这爵位我们老爷不要了,给他还不行吗!”文二夫人绝望的哭喊着。
有个亲兵看不下去,“切”了一句:“说得好像宫大将军稀罕似的。再说了,这会儿陛下已经下令夺了爵,哪里还有定国侯府呢!”
最后这句话几乎成了压塌所有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宫婉绝望的去厮打形容枯槁的宫婧:“都是你!若不是你不要脸勾搭上了相王,家里何至于走上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