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问下……你为什么要请……”要请我吃饭吗?
“不能。”
云肖话还没说完,白岸洲立即就斩钉截铁地将其打断了,手上切小羊排的动作娴熟优雅,两个字说得更是轻松之极。
“那我能……”
“不能。”
“那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
你还知道我要说什么啊,你就不可以。叮叮当当立即响起一阵刀叉撞在一起的声音。云肖故意弄出来的,手上把肉一口接一口地狠狠地□□嘴里。
“吃西餐的基本礼仪都不懂吗?”白岸洲倒不是教训他,聊天一样,心里之前的郁闷早已经一扫而光。
“当然知道。”云肖垂着眼睛哼哼,“我还知道你顶不喜欢别人在餐桌上这样没有礼貌。”
白岸洲终于一挑眉抬眼看了对面的哭包子一眼,“哦?”
“我还知道你很多事情,一清二楚。”云肖自信满满的口气,还带了一点挑衅。
“说来听听。”白岸洲倒是有点好奇,他能知道什么。
“你最喜欢黑白色,因为搭配起来简单不费事,最喜欢吃莲雾,因为你觉得名字很好听而且长得很好看。最喜欢穿法式衬衫,因为可以带那种小小的blgblg的袖扣,而且很正式,你后来都很忙,根本没有时间花在衣着上。你很喜欢车,喜欢和朋友一起驾车越野。专门去一起人迹罕至的地方。你说人如果总生活在城市森林里,心都会变得僵硬起来了。你最喜欢听的京剧名家是李少春,虽然你从小没有学过国粹,但是你是很喜欢的。连你最宠爱的人是谁我也知道。”说到这云肖就停下来了。心里哼了一声,定定地看着对面皱起了眉头的小爸。
小爸曾经最宠爱的人就是自己。那个一开始很害羞,后来很依赖很会撒娇,没有了小爸就要哭到断气的自己。
“你这些都是听谁说的?”白岸洲显然也是被勾起好奇了,如果说是包坤华也不是没有可能,关键是就连包坤华也不能知道地这么清楚啊。
“是一个人在梦里亲口告诉我的。”云肖这话说得有点伤感了。眼神里也立即流露出了这种感情。
哭包子的这种眼神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了,那种很伤心的目光,流露出来的完全不是十几岁的男孩子应该有的感情。以前白岸洲也不是没有疑惑过,那时候那个对着自己哭到断气的孩子到底是因为什么。后来知道他是生病发烧,事情便过去了。那时候也确实是完全没有对云肖上过心,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他也并不在意。
“是谁?你说的我最宠爱的人是谁?”即使疑惑好奇,白岸洲也没有立刻逼问,直觉答案可能轻易问不出来。于是他准确抓住了云肖的最后一句话,因为他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宠爱过什么女人,即使有女朋友,以他的性格,应该也完全谈不上宠爱二字。
“还没有出现。”云肖叹息一声,低头接着吃肉,一边咕哝着“迟早会出现的。”
“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知道的吗?”白岸洲是理智的,冷静的,此时已经想得很多想到了很远,比如是什么人这么了解他的习惯,李有文?白孝岚?应该都不是,他的这些习惯如果不是贴身生活根本了解不了。难道有人监视偷拍?世界上富豪被人绑架勒索的事情可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假设就算这些真的存在了,又怎么会被云肖知道的呢。
一向认为自己聪明睿智的白岸洲这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了。无论如何,他是想不到答案的。因为这个答案已经跳出了他对这个世界物质规律最基本的认知。
“不能。”云肖轻描淡写地摇脑袋,学着刚才小爸拒绝他的那个劲,大眼睛睁着,嘴里还嚼着肉。
“你可以开条件。”白岸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舒服的饭”已经成为过去式了,现在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可能要取而代之。
“什么条件都可以吗?”云肖心动是肯定的,但是问题的答案是不可能告诉对面的男人的。
“说说看。”白岸洲自然是没有立即把话说满。生意场上商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一步就退到底线。
“那等我想到了再说吧。”云肖不说,是因为不能说。时机未到。白岸洲不知道,就觉得这哭包子挺可恶,故意兜圈子。
炎热的马路边上,泛黄的路灯底下,一边走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衬衫西裤,单手插兜,抽着香烟。一边走着一个瘦削的少年,穿着红色的短裤趿着拖鞋,身后偶尔经过的车灯照出了他两条笔直的大白腿。
“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请你吃饭,你告诉我问题的答案,我们交换怎么样?”白岸洲说着话,用夹着香烟的手掌罩住了云肖的后脑勺,将他从身体左侧带到了右侧,自己走在了外面。
“你干嘛?你不要老这样推我脑袋。”弄得他像个小孩子一样。云肖这话说得特别口是心非,直接就跳过了小爸之前的问题。
“我听说你现在在c大读表演。过完暑假就二年级了。”
“你怎么知道的?”好奇。
“很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