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不自胜的二爷,跟着坐到了马车,抽着孝敬他的烟丝,都觉得如在梦里。
很快的到了寨子前面,就见仍是那般模样,只是仿佛离自己更遥远了些,老族长正牵了他的那头犟驴,挖了两袋子山药回来。
远远的看见了马车坐着二爷,还坐着胡麻、周大同,以及寨子里的几个娃娃面孔,顿时也愣在了当场,眨了几下眼睛,嗷一嗓子就哭了起来:
“坏啦……”
“这才几天,小崽子们全被撵回来啦……”
“亏了我那袋子青食哟……”
“……”
“?”
不仅胡麻,连周大同几个,都有些无语了,寨子里未免对自己几个人,太不信任了吧?
忙忙的赶了马车去,跳了下来,二爷帮着跟老族长说了一阵子,才不哭了。
“什么被撵回来了,我们回来过年的。”
“不但没有被撵回来,爷爷你可不知道,俺麻子哥,现在还做了柜的管事哩……”
老族长信了他们不是被撵回来的,但听了这话仍是不信:
“胡吹什么大气呢?”
“隔壁狸子寨的,进娘娘会干了五六年了,也没混个管事做呀……”
“……”
“这还有不信的?”
周大同就喊着:“麻子哥,把你那身管事的衣裳,拿出来给我爷爷看看……”
而当他们在寨子门口七嘴八舌的说着,寨子里的人也早已惊动,远远的都围了来看,尤其是周梁、赵柱等人家里的大人,忙忙的就往寨子外面跑。
看着自家孩子真个就忽然到了自己跟前,而且身子骨还壮实了,心里只觉喜不自胜,倒是不在乎那车拉的东西了。
惟有李娃子家的,一窝蜂涌了过来,便见到李娃子瘦弱不堪,弱不禁风的样子,一下子就忍不住掉了眼泪,李娃子见了自家爹娘,也顿时哭了起来:“爹啊,娘啊,我差点死了……”
他们这一哭,倒是连周围的邻居,还有族长,二爷,都有些担忧的看了过来。
李娃子哭的委委曲曲,早先在庄子里没哭的,这一回全哭了出来。
“我被人欺负,掉井里了,我还遇着了阴鬼……”
他哭着:“是麻子哥大晚的,就脱了衣服下井,从那阴祟身边,把我捞了出来。”
“爹啊,娘啊,我炉子里的火不旺了……”
“若不是麻子哥做了管事,安排我轻省的活,帮着我跟柜说话,我怕是要被掌柜的撵回来哩……”
“……”
他哭的伤心不已,说起话来抽抽噎噎,也没有什么条理,但寨子里的人都还是渐渐的听明白了,闹哄哄的动静小了下来。
一个个或明或暗看向了胡麻的眼神,有的欣慰,有的感慨,颇为复杂。
“唉……”
身后响起了一声叹惜,一双有力的大手,拍了拍胡麻的肩膀,道:“做的不错。”
是二爷。
看官老爷们吉祥,看官老爷们给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