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天,韩啸尧都和韩千千两人用君山特有的旱地血蛭为秦三城进行血疗,秦三城的脉象虽然仍旧柔弱,却比三天前要强的多。再加上千芝堂和同德堂的吴蔡两位送来的上等药材的调养,秦三城的内伤已然慢慢有了起色,虽然还没有醒过来,脉搏却逐渐在增强。
体外的伤口在韩千千每天像涮羊肉串一样的帮秦三城涂擦她特制的药水,除了几个大一点的伤口尚未完全愈合之外,其他的小伤口都基本上结上了一层血痂。
第三天中午,一直守在秦三城身边不肯去客房休息的韩千千靠在床沿迷迷糊糊睡着了,突然身体感觉到床上的秦三城有了剧烈的反应。
韩千千连忙抬起头来一看,床上的秦三城急促的喘着粗气,两只手非常用力的握在一起,又似乎喘不过气来,拼命的挣扎。
“爷爷,快来!”韩千千被秦三城的样子吓一大跳,一边摸上了秦三城的脉搏,一边急切地叫唤着韩啸尧。
脉搏传给韩千千的感觉是秦三城的脉象很乱,似乎在整个身体里的经络当中散发出一股股爆发力很强的力量,到处乱窜,却又因为经脉并没有完全恢复,而时断时续。
韩千千一时大急,看着快步走进门来的韩啸尧说道:“爷爷,是不是下药太猛,三城哥哥体内的经脉无法承受重载?而导致现在三城哥哥现在这样?”
“别慌。”韩啸尧坐上韩千千让开的椅子上,伸手搭上了秦三城的脉,过得一会儿,韩啸尧撤手,从医箱里取出一根金针,往秦三城胸前的穴位扎了下去。
“啊……”秦三城全身的力量在倾刻间爆发,双手五指紧紧的握成一对拳头,尖声高叫。一声过后,秦三城似乎力气用尽,急促的喘息慢慢恢复平静,两只拳头也慢慢的散开。
韩啸尧拔出金针,面露喜色地对韩千千说道:“丫头,你说对了一半,但现在三儿这个反应并不完全是因为药物,三儿脉象说明两件事情,第一,没错,是托了你两位师哥送来的好药材的福;其二,是因为他自身的力量,三儿的生命力非常强,好!好!好!”
韩啸尧连叫了三个好,令一旁的韩千千莫名其妙,按照一般的用药法,这个时候应该减少药物的份量,视情况而逐步提升。纵使让韩千千来动手,那也要佐以针灸疗法,以为助力。
而在这三天里,韩啸尧一直不停的下猛药刺激秦三城,令韩千千一直提心吊胆,生怕重伤中的秦三城会有什么不适症状出现,是以三天三夜都不肯离开秦三城的身边。
这时果然看见秦三城的剧烈反应,而韩啸尧却连叫三声好,以韩千千的聪明,一猜就中,对韩啸尧问道:“爷爷,你是在用药性的刚猛来激发三城哥哥自己的力量,对吗?”
“对喽。”秦三城的病情往自己想的方向走,韩啸尧满面笑容,慈爱地看着韩千千,说道。
“可是三城哥哥现在的残余元气,是无力对抗这么刚猛的药物,吴蔡两位叔叔为了讨好您,还不尽送的都是市面上看都看不到的极品药材,如果再这样下去,三城哥哥的内伤那不是还要加重。”韩千千担心地问韩啸尧。
“没事,咱们就让三儿自己积聚元气呗。”韩啸尧仍然对韩千千笑道。
“爷爷,您站着说话不腰疼!三城哥哥现在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哪还有什么对抗这么刚猛的药物的元气?”
“傻丫头,你这是关心则乱。爷爷对你说过很多次,对待病者,要一视同仁。身为一个医者,如果自己乱了,那么,医法则乱。你平日里医治别的病人也不是这样的啊?”韩啸尧一脸别有深意的微笑。
韩千千被韩啸尧说中心事,脸儿飞红,却犹自硬着嘴驳道:“哪有……”
“呵呵……没有就没有吧!千千,从明天开始,不要再给三儿做血疗。”没有再深究韩千千的心事,韩啸尧到案前开了药方,交给秦府的医护人员,叫他们按方抓药。
韩啸尧没有再给秦三城下猛药,只是开了一些固元守气的调理药,秦三城体内的元气在这几天当中,已经消耗的非常厉害,但同时却又催生了秦三城体内自然而然的强烈潜意识里的一股力量。
韩千千没有再缠着韩啸尧追问,深明医理的她知道韩啸尧在险中求医,虽然担心,但却无其他办法。
一直到秦三城来到秦府的第七天,韩千千除了每天清理秦三城体外的伤口之外,就是喂秦三城服用韩啸尧开的固元守气的药汤。
期间秦舜天每天都会来探视两三次,韩淑云则索性搬到秦老爷子的小院住下,每日里除了韩啸尧和韩千千两人给秦三城治疗的时候会离开秦三城所在的后厢房,其他的时候绝不肯离开秦三城的病床半步。
直到韩啸尧和秦舜天两人以她工作为重,劝她回去,这才十分不舍的离开‘望南居’,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