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儿谢了谢,收了下来,是一只银镯,一只金包银的戒指。
“母亲唤我来,可是有事?”荣姐问她。
李氏道:“今儿外头送了好些礼来,我也用不完,说教你来挑挑,挑好的拿你房里去。”
“这怎麽好,人与母亲送的礼。”
“三郎爹不在家,我一个人能吃多少,用多少,别说几样礼,就连我的箱笼,还不迟早都是你的,你尽管挑那喜欢的。”李氏道。
荣姐又问:“两位嫂嫂可曾挑过?”
“不曾,先教你挑,你挑罢,我再教她们来挑。”李氏说着,使蔡娘子带人把礼物都搬到房里来。
一会儿的功夫,房里摆了好些礼。
荣姐下去挑了一匹油金的素纱,一匹带花纹的红纱,一匹蓝罗,一匹青翠的缎子。
又挑了两把扇儿,巾子香袋也挑了几个。见还有首饰,便捡了一根带玉的梅花脚簪,一根红宝做成的桃子小插。
见匣子里卧着一对金蟋蟀,荣姐捡了一只。
她挑罢,李氏又给她添了两匹绸子,说是刚织出来的新花样,等天冷了,能作褙子穿,又添了两匹绫,教她作里头的衣裳穿。
点心给了五盒,果子给了两筐,茶叶给了一斤,又把剩下的那只蟋蟀,也给了荣姐。
“上午老太太房里的人来说,教咱们晚上去她那吃饭,你回房拾掇拾掇,等会好跟我过去。”
荣姐问要不要带礼了,李氏言说不用带。
挑好的礼,李氏打发人与荣姐送去了房里,荣姐回来,梳了梳头,洗脸搽粉,换了衣裳。
梁堇问荣姐,这些礼收不收到箱子里去,荣姐道:“先别收箱,等过两日我要作衣裳,这两筐果子,给房里留下半筐,剩下的你拿下去分分。”
崔儿道:“姑娘,我来恁几日了,也该回去了。”
荣姐道:“还不曾去拜老太太,拜过,住两日再走。”
荣姐收拾好,使崔儿跟着,梁堇要收拾礼,荣姐教她收拾好后过去。
针线房里的香豆见荣姐走了,来寻梁堇说话:“今儿早上,我见崔儿在茶水房里,问喜儿话。”
“问她甚麽?”
“问姑娘来这后,可有人在身边和她出主意,你猜那喜儿怎麽说,她说没有人出主意,还说姑娘如今能站住脚,都是因姑娘的本事大。
那崔儿又问她,谁最得姑娘的用,她说是春桃。
崔儿问起你,她只说你在房里扫地,叠被的事,还夸你饭做的好,为人实在。”
香豆恼的紧,啐了一口唾沫:“谁知她是这样的人,平日里怪会装,二姐,她嫉妒你,才不肯说你的好。”
“我本来也没作甚麽事。”
梁堇在房里出的力,怕是只有春桃知道的最清楚,梁堇已经交代过春桃了,崔儿要是问春桃,万不能说她梁堇如何。
除去春桃,房里数喜儿知晓的多。
喜儿上回在房里,与荣姐说的话,丰儿偷和她说了。
她面上和她好,心里却不然,故而不会和崔儿说实话。
“你继续盯着她,别教她发现你。”梁堇交代香豆,崔儿一日不走,她就要提防她一日。
“你放心。”香豆说罢话,张望了一番,才回针线房。
梁堇要让崔儿相信她听到的,看到的,只有这样,荣姐的面皮才能贴回去,不仅要贴回去,还要教她面上有光彩。
就像是一张网,梁堇修修补补,要教崔儿待在里头。
这麽做,一来荣姐喜欢,二来她也能达到她的目的,在冯氏那,能继续隐形下去。
“梁管事,有人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