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姐问春桃二姐哪里去了,春桃说二姐刚才在外间端了盆水,擦瓶儿擦桌咧,她去外头寻寻。
春桃来到房外,见二姐正在院里晾晒抹布,二姐听说荣姐唤她咧,忙用手绢擦了擦湿手,跟春桃进去了。
荣姐问梁堇:“二姐,咱房里的咸鸭子还有没有?”
“坛子里还有些。”
荣姐教梁堇去拿来,等会与惠哥带走。
“我这也有腌的咸鸭子,你拿回去尝个味。”又把上回唐娘子与她的香粉,给惠哥包了些。
“这也是别人送我的,我还没用,你且拿回去使。”
惠哥把那香粉包打开,嗅了嗅,又搽在手皮上,夸道:“恁好的香粉,人都舍得送与娘子?
姐姐们,你们来看看,这香粉颜色多好,搽到手上,都恁白净,八成要使不少钱才能买到这等货色的粉,里头还掺了真珠粉咧。”
惠哥拿过去教春桃她们看,春桃也得了这粉,搽到面皮上是怪匀净。
“你识得这粉?”春桃问她。她道:“去年杨娘子房里的鲍养女就得
了一两这样的粉(),我当时见过?[()]?『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故而认识。”
荣姐听了,暗道这种香粉,那杨氏也使,她家里经商有的是银钱,连她都使,想来这香粉的价钱怪高。
惠哥不说,谁能知晓,这杭州香粉,荣姐多不识,那唐娘子出手怪大方,不知是单与她送了,还是连罗娘子都送了。
当日,这些礼物都用包袱皮裹着,谁也不知里头是啥。
荣姐见快晌午了,不教惠哥走,留她在房里吃了午饭。走的时候,见她东西多,还教门口的丰儿去送她。
“二姐,你腌的鸭子我吃着好,不如多腌些,等日后送与唐娘子,罗娘子她们尝尝。上回罗娘子问你腌萝卜,不如再做些腌菜与她送去。”
梁堇道:“上回在曹家席上,我见罗娘子爱吃糟鱼,不如咱再做几个肉食?”
“也好,多做些,我也想得慌,这江家的饭菜,越吃越没滋味。”说着,给梁堇五贯钱,教她去收拾。
梁堇拿了钱,带着香豆,李大娘,去外面买了一筐生鸭子,又八尾鲜鱼,四只活鸭,一块羊肉,一块带骨头的猪肉……在茶水房,又煎又炸,弄到夜里戌时。
次日上午,荣姐从她嫁妆里拿了两包药材,带着梁堇去了东院。
这是梁堇头回来这,只见东院的园子,地面凹凸不平,张,杨娘子们打捶丸,该是在这打。
且说鲁氏,正在婆母窦氏房里与杨氏,小李氏说话,忽听外头丫头来说,吴三娘子来了。
“快把人请进来。”
她说着,要去门口迎,又使唤身边的丫头去点一盏香茶来。
杨氏见她要去迎人,不好干坐着,也站了起来。小李氏拉住了她,道:“二嫂子,你去作甚,坐下吃茶。
等会她进来,咱先不开腔,等她说。”
这小李氏,是二房的媳妇,鲁氏是三房的媳妇,杨氏是大房的。那小李氏和李氏没啥关系,江家人怕弄混,就一个唤小李娘子,一个唤李娘子。
小李娘子要唤李娘子为大娘,唤江大相公为大伯。
“妹妹,你来了。”
房门口俩人互道了万福,长辈身子有恙,不是别的,荣姐要是不来看看,只怕要教人在背后戳脊梁骨,何况俩家还是亲戚。
“鲁嫂嫂,婶母身子好些了吗,你也知我不常出门,昨儿才晓得这事。”荣姐道。
门口打帘子的丫头,一直弄着帘儿,鲁氏带着荣姐迈过门槛,往房里去,一面走一面说:“好些了,今儿早上还用了一碗豆子粥,两块胭脂鹅肉,一碟麻油拌小芹菜。”
房里摆了冰盆,从外头进来,忽地一凉。
梁堇跟在后头,垂着头,房里烧了香,香的熏人的慌。
荣姐见外间椅子上坐着人,顿了顿,便走了过去,与俩人道了万福,“俩位嫂嫂也来看婶母?”
江三郎,在江家排行最小,三郎的三,按的是大房那边的排行。因三房原先没在一处,李氏都是唤小儿为三郎,下人也称呼其为三郎君。
后因江大相公来此地任官,又帮二弟弄了学官来当,江老太太这才带了二房,三房从老家来了杭州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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