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司徒舜顿了一下,掀起眼皮,幽深的眸光递向江漾,勾了一下唇,说,“有些话,骗骗自己就够了,骗别人,算了吧。”
他的意思是,江漾说的是假话。
江漾没反驳他,抬眸看了他一眼,又默默移开。
她才不会骗自己。
车子马上就要到北城大学了。
江漾垂了下眸子,有些拘谨起来,想开口,又觉得难以启齿,她方才还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司徒舜的橄榄枝。
司徒舜摆弄着手机,偶尔的偏头,察觉到江漾的坐立不安,他挑挑眉,问:“江漾,你有话要跟我说?”
江漾脸有些热,觉得不好意思,但她还是开口了:“司徒先生,我有点小忙找你帮,不知道你能不能……”
江漾说到最后,干脆没声了。
她有的时候脸小,说不出求人借钱的话来。
她包在叶徒深的车上,所有的钱,身份证件都放在包里面了。
都怪他太激烈了,激烈的她下车都忘记拿包了。
要不然,她也不会在外面干巴巴地挨冻站了那么久。
“能不能什么?”
司徒舜关了手机,看着她拼命低垂着的头,动了些恻隐之心。
叶徒深的眼光不是一般的差,他身边要是有这么一个可人的美人,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
可惜,他没有。
江漾也不会跟他。
往往爱得深的人,都蠢,比如叶徒深,又比如——江漾。
她必须需要一些钱,才能联系到叶徒深,从北城大学打车到叶徒深的公寓,不到二十块钱,不算远,但还是有些距离的。
“我想……”江漾扬起眸,别扭着咬着唇,小脸微红,“管你借点钱。”
“多少?”司徒舜不以为意,借钱就借钱呗,这么为难做什么?
“二十。”
江漾的声音微微弱弱。
“多少?”司徒舜语气惊讶,眸中满是不可思议。
他以为江漾这么为难地开口,少说也要借个几千。
还是头一次有人管他借二十块钱,连上学的时候都不曾有人管他借过二十,他身边的那些人都是少爷,小姐,借钱少说也得是几万开头的。
二十?他听都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