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突然想到自己方才一瞥而过的太子,那黑黢黢的面色。
唇角微抿,成了弯弯的弧度。
在她一旁的林今絮自然没有错过白芷这一闪而过的揶揄。
林今絮脸色涨红,她以为白芷这是在笑话自己呢。
只是…林今絮只知道自己侍寝时候的样子,却不知道其他人侍寝时候,可有过这种幺蛾子。
这荒诞的想法,林今絮也只一闪而过。
等她擦好了身子,换好新衣裳之后,白芷退下,屋子里又只剩下林今絮与裴知宴两个人了。
裴知宴看着她傻傻站在原地的模样,就算方才因为欲求不满而产生的一丝怒气,也都消散干净了。
他站起身,牵着林今絮坐在床上。
“这种日子,自己要多照看好身子才是。”
林今絮眨巴了一下眼睛:“殿下,您不生气?”
裴知宴反而笑了,坦坦荡荡:“孤生什么气?”
见林今絮还要刨根问底,他伸手摸了摸林今絮的头:“好了,这些日子舟车劳顿,你也累了,今日便早些歇息罢了。”
林今絮瞧了他脸色好一会儿,最终确定,裴知宴好像并没有说假话。
他真的没有因为她中途来例假而生气。
于是心大的小白兔欢欢喜喜地去灭了蜡烛。
新造的拨步床有着独特的味道,软绵绵的芙蓉绣花双丝被便是贴着肌肤,都是丝滑极了的触感。
林今絮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这些日子都是在马车上,虽说她没有男子骑马一般的累,可马车终究比不上床。
林今絮如今陷进柔软的被窝里,便只舒服地叹喟。
她眼皮子在打架,一顿一顿的,等到后边,裴知宴开口时,她都已经睡死过去了。
黑夜之中,裴知宴一双眼眸却明亮极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可惜,开口后,话语也轻轻的,像是随时能被风带走的沙一般。
“可惜了,这个月没怀上。”
只是林今絮睡的死了,她却是不知道,在自己睡着之后,裴知宴竟然会因为她来了小日子,出现这般的想法。
—
次日早上一醒来时候,身边已经空了,只有微微凹陷才能证明昨日这里是睡了人的。
林今絮的月事有些不准,第一日的时候也老是会腰酸背痛。
好在昨日睡得早,今日林今絮的脸色才稍稍好上一些。
可还是有掩盖不住的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