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她听清之后,便又是轻蔑一笑。
“什么阿爹兄长,我们夫人莫不是忘了,因着你与你那情郎的好事儿,令慈可是不堪受辱,一根白绫便了断了余生。”
“那林大人,被言官弹劾,被发配到边疆,前段时间可是听闻得了鼠疫,身子可不大好了。”
“还有那林公子,入京述职理不出意外能入京捡个官做,可因着你这个偷情的好妹妹,在酒馆与人大打出手,废了一双腿和右眼。”芙儿愈说着,看着林今絮脸上的痛苦,更是笑得猖狂。
“你林家,如今不过是满屋都废人。”
林今絮的目光所致已经慢慢模糊。
她恨,太恨!
她恨自己识人不清,竟然为了所谓的情郎,不惜忤逆父母,落了太子选妃的殿选,只为来这侯府当个世子填房。
她恨,恨自己竟三年才知晓睡在身侧却从来不碰自己的丈夫,竟有着断袖之癖!
被她发现之后,更是举全家之力,将偷奸的罪名落在了她的身上,叫她的双亲兄长为她蒙羞。
偷奸,这个罪名他们安南候府用得可是真顺手。
几年前便为许慈欢铺路,在殿选前拉她下水,让京城众人皆知,她林今絮与表兄早有私情,却还进宫参了太子选妃之礼。
将她爹娘这些年来为她铺的名声一朝散尽!
整个林家沦为茶饭后的笑柄!
芙儿看着她阴郁得,漆黑的不似常人的瞳孔,莫名有些发怵。
她想了想林今絮如今的处境,便是这拔干净毛的凤凰。
无端地,芙儿又挺直腰杆,给自己壮了壮胆。
她咳嗽一声:“看什么看!”
林今絮抬着眸子,目光死死咬住她。
只听外边又是一声声喝彩,似是当家的又发一轮喜钱。
芙儿爱凑热闹,把药灌完了,自是溜了出去。
何况如今的林今絮看着甚是邪门,她可不想在这晦气的地方多待。
只是芙儿刚出门,木门便又是嘎吱一声,从外边被人推开了。
林今絮方才闭上眼睛,听见动静,又缓缓睁开了眼。
她如今已是强弩之末,眼睛也被她夫君疼爱的小宠所伤,拖了太久没治,现在看人都带着模糊的重影。
只是进来的那个人,便是只靠着身形,就能辨出。
——她的好夫君。
林今絮嘴角慢慢扯出一个讥讽的笑来。
“表兄,倒是还记挂着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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