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联系方式便捷,且途径很多,就算是失去联络,只要想,就能找到,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因此断定,是不想联络,不愿想见。
慕容清澜似乎看出了盛博彦在揣摩什么,没等他问,就又说;“他们也生活在这个城市,住在哪条街道,哪个楼群,甚至门牌号,我都一清二楚。”停顿片刻,苦笑“只是想见,却不能见。”
只是心中郁闷,想找一个人聊会儿,尤其是熟识他和乔沐雨的人,和这样一个人一起聊聊她,或许心里会好过一点,只是没想到竟触及了老板娘的伤心事,觉得很抱歉“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慕容清澜隐去眼中的伤感:“没关系。这些事埋在心里很久了,以为再也不会和谁提起,没想到,今天竟和你说了,能做到毫无芥蒂,也算是一种缘分。”说完摆摆手“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们之间怎么了?”
“和您一样的无奈,是爱,却不能爱。”
慕容清澜了然的点头:“可惜了一段好姻缘。只是那个女孩子,我个人感觉不是适合你,是因为她吗?”
盛博彦苦笑摇头:“是因为我自身的原因,跟别人没关系。五年前的一场车祸,不但让我失去记忆,对心脏造成了损伤,我活不了多久。”
说这话时,盛博彦脸上并没伤感的表情,口气也是淡淡的,好似说着和自己无关的事,可是慕容清澜就是了解,他对于这个世界的留恋,尤其是深爱的那个女孩儿:“很严重?”
盛博彦点头:“……”
“就是因为这个?”
“是。”
面对着深爱的人,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慕容清澜比谁都明白,她可以感同身受。
由不得伸手出,握了握盛博彦的手,不知道是出于怜悯,还是出于同样的命运,就算似乎她的命运要比他好那么一点,至少她还能活着,能随时关注他们。
“或许她希望陪在你身边,无论多久。”
盛博彦摇头:“我不可以那么自私,陪在我身边忍受煎熬,痛苦,看着我在病痛的折磨下渐渐地衰竭,太残忍了,我不可以那么做。”
面对着他的执念,慕容清澜只得笑笑:“或许你是对的。”
“是不是觉得我很懦弱?很可笑?我都觉得我这二十几年就是一个笑话,自小被父亲抛弃,和母亲相依为命,大学的时候终于找到了心爱的女孩儿,原以为可以双宿双飞,不再孤独寂寞,没想到一场车祸让我们就这么分开了,更没想到,我最爱,最亲近的母亲,却联合外人,欺骗我,篡改我的人生,我就想一个大傻子样,被她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了,我的身体却不容许我再放纵,明明她就在眼前,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这种无力感,没有人可以明白。”
“我明白。”慕容清澜温暖的笑着:“因为我曾经跟你有相似的经历,虽然起因不同,性质不同,结果却一样,那种无力感让人恐慌。”
盛博彦没想到他和老板娘竟都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二人不约苦涩一笑。
“你还年轻,别这么悲观,或许会突然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这世间的变数很多,都说不定的,就比如我们,你以前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和我这样面对面坐着,促膝谈心。”
盛博彦明白老板娘的好意,点头称是:“借您吉言。”
说的太入神了,竟忘了杯子里的咖啡已经冷了,慕容清澜忙站起身,端起盛博彦面前的杯子:“咖啡冷了,我再给你换一杯。”
老板娘的细心,倒让盛博彦有些不好意思:“太不好意思了,麻烦您了。”
此时,咖啡店的门突然打开,一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此人,盛博彦只闻其名,不曾见过真人,在某些财经杂志上见过他的照片,所以一眼就能认出,是A市重量级人物童柏林,其公司庞大不输于盛世。
这样的大佬级人物,也会光临这种藏在胡同里的小店,不免让人多注意几眼,尤其是看到老板娘在见到来人的第一眼,表情明显一怔的时候,有种感觉,这位大佬不是来喝咖啡的,而是冲着某人。
慕容清澜瞬间恢复如常,只是笑笑,端着杯子离开,很快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过来,弯腰,将杯子放在盛嵩面前:“那边有事需要处理,我先失陪一下。”
盛博彦歉意的说;“您快去忙吧,已经耽搁您太多时间了,很不好意思。”
果然他猜测没错,慕容清澜从他这里离开后,径直走向童柏林所在的位置,然后在他对面坐下,二人开始交谈,只是谈些什么,他不得而知。
盛博彦也无心关注别人的私事,喝完咖啡,不再久留,付完账,起身准备离开。
可能是年岁大了,容易困乏,梁宇花坐在病房里的小沙发上竟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先看向病床,病床被子掀开着,人却没了。以为简小蝶去了卫生间,起身,推开卫生间的门,里边没人,忙走出病房,正遇上刚刚给量血压的护士,忙问道:“这屋的病人你看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