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萱也不向大家解释,顾自头前引路,带着四人轻车熟路地走到了高台上,好像这里他早就熟悉一般,与之前在墓道内的小心翼翼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一路走来,只见墓室穹顶镶嵌着无数夜明珠,列成星宿模样,北斗七星最为亮眼,北极星所在的位置,却正对墓室宫殿殿顶。
以高台为中心,满地白骨下,汩汩流淌着黑色粘稠的液体,子萱断定,该是石油无疑。但却不知古人是以何种方式引入石油,还能保持流动的。
一堆堆白骨,在石山盆地旁堆成白骨山般的模样,看着让人心惊的同时,也不免深深震撼,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帝王又该牺牲多少性命才能练就啊?
此时子萱早已知道这墓主人的身份,晕眩的刹那,整个墓室的构建过程都已植入子萱脑海,只不过子萱不明白,为何他一碰触长戈,就能触动这些记忆传承。
看了看手里的长戈,寒光闪闪颇为沉重,戈刃尤利,似能吹毛断,必定是柄神兵利器,却不知墓主为何将它放到墓门这么显眼的位置。
盔甲也非青铜铸就,也不知是何材料,但穿在身上,并不显沉重,却坚固异常,也该非凡铁铸就。
进入空空的大殿,竟然未见棺椁,众人疑惑,子萱却走到大殿正中,在地板上这里敲敲哪里踩踩,片刻露出兴奋神色。
提起长戈在其中一块石板上用力一顿,石板竟然倏地沉了下去,一阵机括摩擦之声传出,地面缓缓裂开,从中拱出一方木条叠压而成的木椁。
“这不是帝冢吗?怎么棺椁如此寒酸?”
贾思勰知道帝王丧葬的一些规制,实在不明白为何这个号称帝冢的陵墓内,为何会有这么个木条压制的棺椁。
这也与占据整个屠孤山做坟冢的大手笔太不相称了,至少也该玉棺铜椁才算气派啊!
子萱却笑笑道:“这是夏桀后人夏淳维的陵墓,那个时候,还没有那么严格的棺椁规制,自然没那么多讲究!”
听到淳维两个字,贾思勰一怔,想起干尸脚下石台上的字,这才将那些零散的字句联系到了一起。
“原来如此,夏朝开国帝君启那是夏禹之子,夏禹又是轩辕黄帝的后代,看来这墓主也该是黄帝子孙,我想开启地宫机关的所谓血脉,就该与此有关吧!”
说着,还看了看毫不在意的子萱,心道未曾想子萱竟然是黄帝之后,怪不得如此天赋异禀。
子萱虽然没有回头,但仿佛也猜到了贾思勰的想法,呵呵笑道:“我等均是炎黄子孙,不要打开木椁,内有玉棺,管内就是夏淳维留下的殉葬之物。”
子萱话转的突兀,但贾思勰却听得明白,心中不由佩服子萱。
虽说都是炎黄子孙,但子萱却能触机关,而别人只能徒劳无功,其中差别,犹如云泥,不可同日而语。
想子萱肯定也是知道这些事的,却不骄傲不张扬,若非胸有城府,便必是名谦逊温纯之人。
想到此,不动声色,听子萱的话,打开了木椁,果然其中包裹着一层玉棺,玉棺却并未密封,轻易便能打开。
玉棺开封后,几人都略有诧异之色,玉棺内果然没有尸骨,几人不由看向了子萱,子萱点点头,道:“将墓主入殓吧!”
子萱说的云淡风轻,但几人却面露贪婪神色,玉棺内的确没有尸骨,却有半棺的金玉珠宝,相信每一样都价值连城,这可是夏末商初的东西啊!
子萱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东西都很贵重,随便一样如果放到现代,恐怕都是无价之宝,然而他却不得不提醒众人。
“帝王陵冢,一般都会有些机关,以防死后被人盗走殉葬财宝,或者毁坏尸身。玉棺内的珠宝固然珍贵,但是切莫贪婪,若轻举妄动,恐怕死无葬身之地!”
子萱的话让众人一震,他们其实非常不希望入宝山却空手而归,不说这玉棺内,就连外面的墓室中,恐怕也有许多珍宝,只是还没时间查看。
别人都对子萱的话深表赞同,尽力将视线从那珠光宝气的玉棺内挪了出来,只有牛二郎还巴巴地看着棺内一只小小的玉圭,眼都不肯眨一下。
贾思勰和牛一郎准备封棺,却见牛二郎大手在棺内一捞,只听一声脆响,将半只玉圭抓在手中,嘿嘿憨笑着示意二人不要声张。
牛一郎看到玉圭断裂,心道不好,那肯答应,就要上前夺过那半只玉圭。
子萱正在殿内到处巡视,却觉地面一震,回过头去,就见牛一郎与牛二郎扭在一起,暗道糟糕。
三两步冲到牛氏兄弟身边,二人这才讪讪停手,一停下来,也现了殿内情形不对,牛二郎大惊失色,却犹自抓着玉圭不放。
大殿开始剧烈地晃动,殿顶扑簌簌落下沙石木屑,嘎啦啦的巨响不断爆出,子萱忙朝敏莹贾思勰大喊道:“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