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萱将李三慕容婧夫妇相救之事,向陶弘景说了,陶弘景听到后深感这对夫妻义气深重,当然答应了子萱收李宇为徒,并嘱咐子萱要细心调教,全心相待。
当子萱提到李三交托刀法竹简及长刀时,陶弘景心生异感,忙问子萱竹简及长刀何种模样,有无特殊标记。
子萱细心回想,凭着记忆里的模糊印象,将长刀形状绘出,旁边歪歪扭扭画出三个字符,陶弘景看了神色忽变,颇为恭谨。
子萱见陶弘景神色有异,问道:“师傅,这是长刀上刻得字符,您是否认识?”
陶弘景忽然站起身来,抬望远空,幽幽道:“唉,老夫还是没能破了心中执妄,数十载修行,又有什么意义啊?”
嘀咕完转过身来,盯着子萱道:“乖徒儿,解释李少侠夫妇,乃是你莫大的机缘,切自珍惜,不可使之落入心怀叵测之人手中。”
子萱见陶弘景忽然神色凝重,大为不解,刚要追问,忽听陶弘景继续道:“这两个字符,该是先秦文字,是为燕赵之地的小篆——武安君!”
子萱听陶弘景说的沉重,这三个字似乎有什么含义,但他却并未听说过,于是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望着陶弘景。
陶弘景见子萱竟然连武安君都不知道,无奈一笑。
“当日战国硝烟肆虐,神州大地上七国并立,秦王嬴政为得和氏璧,引出了蔺相如完璧归赵的一段佳话。
时找过内有蔺相如,外有廉颇老将军,秦国才不烦侵越。但时事善变,后赵奢、蔺相如已死,廉颇、乐毅自相攻杀,先后出走,赵国已危如累卵,不日可破。
正这时,秦国来攻,赵国本已指日可破,却有以名将横空出世,正是一直留在赵国北部抗击匈奴的李牧。
李牧西却秦兵,北抵匈奴,战功赫赫,被封为君候,号武安君。这武安君正是李牧封号,想那把造型怪异的长刀,必是他的兵刃——卸甲刀!”
说到这里,陶弘景终于停下,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子萱,微微一笑。
子萱虽然不知道这个什么武安君是谁,但是李牧的大名,他却早就听过,正是因为李牧被谗言击倒,才惹得赵国那么快的覆灭。
想到这里,子萱却心中有些异样,但不知又是为何而起,忙着问陶弘景关于长刀与竹简之事,便放下不提,却没注意到这个故事对他有多么重要。
陶弘景自然也与子萱有同样的心思,但凡事亲身经历,才能悟透红尘,若此时出言指点,却恐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按下不提。
子萱见陶弘景笑看自己不言语,追问道:“那这卸甲刀既是名将神兵,该有些名堂吧?”
陶弘景轻捻长须,呵呵笑道:“那是自然,不过这些东西怕只有李将军后人才能知道,不足为外人道也。于我看来,那竹简或许比这卸甲刀更为珍贵。”
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子萱,沉默不语,心中考验子萱的想法,暗暗产生。
子萱却不明白陶弘景心思,他关心的是,为何这竹简上记录的功法,却又比神兵利器更为珍贵。
“师傅,为何你会如此认为呢?几式刀法,相比您也能教我,这神兵利器却不是随便能够得来的啊!”
陶弘景呵呵笑了,颇有深意地说道:“李牧当年号称战国四大名将,除了抵御秦国进攻之外,又能死死守住赵国与匈奴边界,而且他对战匈奴的时间,恐怕比抵御秦国入侵更久,其间不知累计了多少对付异族骑兵的战术……”
说到这里,子萱忽然明白了过来,插言道:“以师傅之见,莫非竹简上除了刀法,还有兵法不成?”
陶弘景呵呵笑道:“当然,但究竟是以何种方式记录,我却并不知晓,但窃以为,此兵法,会是类似匈奴、柔然、鲜卑等蛮族骑兵的克星!”
说完,便意味深长笑了出来,子萱听了,心中也有所感,喃喃道:“师傅,难道您的意思是,我可靠这些有针对性的兵法,来克制蛮族?”
陶弘景见子萱上钩,嘿然笑道:“难道你身为汉奴,饱受鲜卑蛮夷欺凌十几年,便没想过要报此深仇吗?他们可是入侵我华夏大地的蛮族啊!”
子萱听了,心中不由讶异,陶弘景修道之人,何以会有如此狭隘的民族观念,虽然陶弘景是他师傅,但子萱也不得不矫正下他的想法。
“师傅,徒儿不肖,却有些不同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