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开敏莹的正是子萱,虽然敏莹与子萱原本有些误会,但子萱怎忍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下,那个同样刁蛮的灵魂,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损?
于是最强大脑飞转,计算好了扑出的角度,需要翻滚出的安全距离,烈风反应的度,就这样抓住时机,将敏莹扑倒翻了出去。
扑倒敏莹后,带着她连连翻滚,直到感觉大概已经到了安全范围,子萱这才直起身来,纵身一跃,堪堪抓住烈风拖着的套马索。
烈风似乎被子萱搅了好事,十分气恼,毫不犹豫地转移了目标,急急刹住脚步,回过身来,看着这个半路杀出的小人儿。
子萱明显感觉到了烈风眼神中的不屑,他轻轻一笑,似乎看穿了那双硕大的马眼,从中读出了烈风被人围捕,遭人羁困的愤恨。
烈风蓄力良久,看子萱面对自己,竟然毫无惧色,感觉自己的王者权威受到了挑衅,一时兴起,朝着子萱撞了过去。
子萱见烈风撞来,稳稳抓住套马索,定定站住,看了烈风的攻势、方向和度,大脑飞转,顷刻间已经有了驯服烈风的计划,间不容之际,纵身一跃,避过了烈风的雷霆一击。
烈风一撞失手,更是火冒三丈,转过身来,不做停留又马上冲了回去,如此往复再三,竟然一次都没有撞倒眼前这个小个子。
烈风渐渐被磨得失去了耐性,对于一只永远也拍不到的苍蝇,它真是兴趣缺缺,只想着马上就让子萱尝尝它马王的神蹄之威。
第五次冲击,就这样展开,烈风毫无耐性,没有聚力,方才止住身形,便又回过神来冲击,以至于冲势不足,甚至脚步也有些凌乱,原本的冲击节奏被打乱了。
虽然子萱看似淡定,但周围的人们已经被惊出一身冷汗。
那些护卫从来没见过这样驯服野马的手段,更何况驯服的对象还是匹野马王,那狂躁的个性,曾让他们吃足了苦头。
可现在一看,这马王竟然连场上那个小子的衣角,都没沾到,不由惊异这人是谁,为何在牧场从未见过?
“这人是谁?场主怎么会让他进入牧场?难道是场主的朋友?”
“你什么眼神,这个小子才不过十几岁,怎么会是场主的朋友。看他年纪轻轻,身躯羸弱,好像还有伤在身,仗着身法奇妙,也敢来驯服马王,真是胆大包天!”
“是啊,我看他就是度有些快而已,驯服烈风,可不是单单身法漂亮就能做到的,烈风的耐力、体力和度,都是一等一的,连场主都无能为了,更何况他个小屁孩!”
……
护卫们的议论,一丝不落地传进了敏莹的耳朵,可她却无心再听下去,看着眼前这个轻薄自己的臭贼,敏莹心中不知怎地,竟隐隐有些高兴。
子萱的身法,敏莹是见识过也亲身体会过的,但是单以力量来说,她可真对子萱驯服烈风不抱任何希望。
因此敏莹心中又或多或少有些担忧,怕这个臭贼死在烈风蹄下,那样她就不能报当日勿忘楼当众轻薄自己的仇了,这是她给自己找的理由。
见到这个臭贼,敏莹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开心,又掺杂了一些毫无来由的担忧,虽然她给自己找的理由冠冕堂皇,但似乎连她自己都不能说服。
看着子萱在场上跳来跳去,像个猴子,敏莹不由想起了当日勿忘楼上子萱救她的画面,心中怒气陡生,又盼着烈风赶快一蹄了结了这个臭贼。
这都是第二次了,上次勿忘楼被这个臭贼轻薄的仇还未得报,如今他又追到自己家里,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自己翻了不知多少圈,想想又让敏莹双颊烫。
又喜又忧,即怒且羞,敏莹还没等直面臭贼子萱,就已经被自己的纷乱心思弄得头晕目眩。
但她也没多少时间可以纷乱了,随着一阵惊呼,敏莹重新将视线聚焦在子萱身上,惊讶地现,那个臭贼竟然和烈风赛跑起来。
说是赛跑,其实说子萱被烈风拖飞更恰当些。
烈风和子萱玩儿够了猫和老鼠的游戏,深感这只小老鼠实在狡猾,便打定主意要用自己最强的优势——度,来拖垮小老鼠。
于是烈风故技重施,带着子萱绕场飞奔。
子萱被烈风激起了傲气,誓要驯服这匹神骏的野马,死死抓住套马索不放,谁想烈风度实在惊人,一时竟然难以跟上,索性便由着烈风拖拽。
幸好这里是马场,周围栅栏限制了烈风的脚步,若是在广袤的草原上,怕子萱早已被烈风拖拽至死了。
而场主此时看着那个被烈风拖着却时时瞅准机会,借势化解危机的身影,心里不由更生惊讶,他这次怎么如此莽撞,为何不再用头脑战斗了呢?放手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吗?
他哪里会想得到,子萱竟然和一匹野马怄起气来,非要驯服烈风不可呢?
“场主,是不是找人阻止他再这样胡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