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难受的颤了一下,陆听寒急忙停住,附身看着苏禾,温声细语:“腿不要动,不要用力,我来就行,疼要说,我慢点。”苏禾有些恍惚,陆听寒可以算是在伺候她了,而且没有一丝不耐。直到将近下午四点,苏禾累的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陆听寒不在身边。她慌了神,出门也意识到客厅空无一人。保姆佣人和保镖全都不见人影。她朝着空荡的房子喊了一声,没有人应她。接着,楼梯上下来了父母,他们站在阶梯上,对着苏禾温和的笑。“听寒呢?”苏禾眼眶含泪,跑上去抱住他们,问道。“陆听寒是个杀人犯,刚刚已经枪决了,我们的闺女值得更好的。”苏母爱抚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宠溺。苏禾猛地惊醒,摸了摸身边,没有人。浑身冷寒直冒,打开门时撞见一脸惊慌的保姆。保姆急得眼泪的都出来了,偏偏陆少还说不能告诉夫人。能瞒着就瞒着,瞒不下去,也不能叫醒她。苏禾见到保姆这么慌张,当然猜的出来出了什么事,像个第六感一般,问道:“听寒呢?”保姆哆哆嗦嗦的,到底是没忍住恐惧,直接就说了:“一个小时前在客厅被警察带走了,吩咐我们不能让您知道,而且晚上太太的父母就会回来。”苏禾差点跌倒:“在哪个监管处?”保姆摇摇头,苏禾只能自己查手机。傅云给她发了消息,直接定位了陆听寒被带到的地方。果然是因为国际监狱的事情,苏禾自己开着车到了地方,但却被提醒不能探视。特殊监护,不得探视。苏禾几近崩溃,这一刻她才真正的觉得有多么无助。她有那么一瞬间,在责怪自己,为什么要逼陆听寒逼的那么紧。如果自己不表现的那么急切,陆听寒是不是就不会急着拿钱办事,就不会进去了?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是不会哭的,在极度恐惧的时候却是异常冷静的。苏禾现在的脑海里不断的想象着陆听寒被枪决的画面。没想一次,身体便来冷上一度。周景赶过来时,就见到苏禾直直的倒在了马路边。高烧不退,浑身发抖冰凉,接近休克。在医院待了三天,进了三天ICU,急救过四次,苏禾依旧没有醒过来。周景和傅云轮流陪着,每个人都在想办法怎么能把陆听寒弄出来。周景还是有些办法的,毕竟他爷爷的身份摆在那,就看他愿不愿意,爷爷愿不愿意。弄得好,也只是个妨碍公职,要是不好,那就是死人。毕竟是兄弟,在大的恩怨,也不想眼睁睁看着陆听寒死。但这种事情,有钱也搞定不了,不仅得有钱,还得有权。周景已经得罪过一次爷爷了,也不介意多得罪一次。反正上次是为了女人,这次为了兄弟,都是正当的理由。只不过,周老帮不了这个忙,他得避嫌,自然没有帮陆听寒说话。关键时刻,还是洛雨芯出了面,她利用萧家的关系,暗暗给陆听寒的事情通了绿灯。不过,在探视陆听寒时,她却说了自己的要求:“你不是说过,除了感情,你什么都可以给我吗?”陆听寒此时磕碜极了,胡子几天没挂,衬得他极度的消沉。他抬眼看了眼洛雨芯,依旧是那副温柔的样子,只是眼神却变了。像是另外一个人的眼睛,让陆听寒很陌生。“我要你跟我结婚,婚后不能跟苏禾有半点联系,可以吗?”洛雨芯说道。萧规曾经说过她,说她跟自己一样,对于想要的,使劲一切办法都要抢过来。这不是时间的问题,这是耐心的问题。对于萧规来说,得到洛雨芯是他的执念,而对于洛雨芯来说,得到陆听寒是她的执着。不关乎与感情,而是输赢,一场人生的比赛,她太想赢一次了。一开始,陆听寒没有答应。洛雨芯最后一次带来苏禾休克的事情时,陆听寒才真正的把眼神放在了洛雨芯身上。他嗓音沙哑,不理解,问道:“为什么?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为什么,人这一辈子总得追求点什么,刚好你就是我要追求的,现在是个机会,我不想错过。”洛雨芯看见陆听寒的眼神变化,胸有成竹的说道。在苏禾昏迷第四天醒过来的时候,陆听寒的判决也已经下来了。网上高呼不断,持续的宣泄泄着世道不公:“有钱有势的人不管多大的罪都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那些法律条文都是在约束我们这些穷人,一点都不公平。”“对呀!陆听寒明明就被爆出来贿赂,怎么就给了罚款十个亿这么轻飘飘的惩罚,这算什么?”网上讨论持续不断,也就一个晚上的时间,城西煤矿被重新开采的事情偷偷占据了热搜。徐游民联合谢家偷挖城西被封禁依旧的煤矿,造成了不下三百人死亡。一时之间,关于陆听寒的事情被这件事抢过了风头,陆听寒在被保释出来时,第一时间赶去了医院。苏禾已经出院了,周景本来想接她回自己的住处,可是苏禾死活不愿意。苏父苏母一直在陪着他,刚回来看见这么憔悴的女儿时,老两口便没忍住,直接哭的失了声。苏禾醒来见到父母,心里也是高兴,只不过还是记挂着陆听寒的事情。她并不知道,自己一昏迷便是一个月之后,而这时的陆听寒,已经跟洛雨芯公布了婚讯。说来可笑,一直到苏禾醒过来一个月后,她才在电视上看见了陆听寒挽着洛雨芯走在一处盛大开幕仪式的红毯上。苏父苏母坐在她旁边,仔细的观察着女儿的反应,担心她又太过过激,又发生昏迷的事情。只不过,苏禾在看见洛雨芯出现的时候,忍不住捂着嘴,踉跄着跑到厕所不断的干呕起来。见到苏禾离开,苏父赶紧关了电视,紧跟在苏母的身后,关心起自己的女儿。苏禾看着镜子里担忧着自己的父母,眼眶渐渐湿润,觉得自己特别不孝,特别不争气。明明他们才是最需要安抚的人,但这都一个月了,自己的情绪依旧没有调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