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死者就倒在马路上,身上套着囚衣,她是趴着的,所以翻过来才看清上面写的字。“盗。”淫,口,盗…裴策皱眉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问朱捕头:“七出是什么?”朱捕头经常听人念叨,可是这年头真的休妻的没几个,他一个大男人哪里记得住。可裴策却说:“七出者:无子,一也;淫佚,二也;不事舅姑,三也;口舌,四也;盗窃,五也;妒忌,六也;恶疾,七也”。”朱捕头先是一愣,瞬间就想明白了什么。“大人是说这些人…”“对,第一个死的兰娘,她犯了淫佚,第二个徐老婆子是口舌,这个死者是什么?”朱捕头找人调查了一圈道:“盗窃,她叫彩儿,无父无母,常在这街上偷盗行窃。”朱捕头越想越觉得裴策说的对。简直太对了。难怪人家是大人呢,真是有两把刷子的。“淫佚,口舌,盗窃有了,那一开始的无子和不事舅姑呢?”朱捕头说:“或许凶手并不是按照顺序杀的人?”“也有可能,还是去要调查一下。”“是。”朱捕头马不停蹄的走了,裴策蹲下看尸体。这个彩儿已经不年轻了,脸上有了些许皱纹,她是三个死者里死的最匆忙的那一个,因为之前的死者都是被扒光了衣服才穿的囚衣,而这个死者就不同,她里面穿着衣服,外面的囚衣一看就是匆忙之下被套上去的。也就是说,凶手杀别人都是有预谋的,可是彩儿却是临时起意。既然是临时起意,那么这囚衣是他一直带在身上找目标准备的?还是他杀了人之后回去取的?裴策忽然站起来,环顾四周,周围围着一圈看热闹的人,人人脸上都是打量和好奇,只有一个人对上裴策的视线十分心虚的移开目光,裴策忽然指着他对衙役道:“抓住他。”那人转头就跑,衙役们几人包抄很快将这人带了回来。衙门里,裴策看着这人,很稚嫩,看起来十三四的模样。“你叫什么名字?”“我…我…”他支支吾吾,衙役吓唬他:“快说,不然大刑伺候。”那孩子才说:“我叫馒头。”“馒头…”裴策问:“彩儿是你杀的?”“不是…我没有!”他急忙摇头否认。“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跑?”“我…我…我只是害怕。”“害怕?”裴策不解:“你怕什么?”馒头忽然大哭起来:“我怕你说我是凶手。”裴策气笑了:“无缘无故我为什么要说你是凶手?难道…你看到了什么?”馒头咽了咽口水,在衙役的威逼利诱下,他说了实情。彩儿虽然是个盗贼,却是个有爱心的盗贼,常常接济他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馒头就是其中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据他说,彩儿昨天和他吵架了,因为他偷偷拿了馒头店老板的钱盒子,彩儿非常愤怒说他小小年纪不学好。馒头顶嘴:“你还不是一样?”彩儿气的打了他一巴掌拿着钱盒子走了。馒头也委屈的哭了一夜,后来他不知不觉的睡着了,醒来后彩儿还没回来,他跑出去找,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彩儿。“我…我太害怕了,就…就跑了。”他再一次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