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徐安叹口气,无奈道:“祖父,是遥遥认了,况且您知道的,圣上不就是想借此机会掌控侯府吗?”
“哼!”永安侯脸色冷了又冷,他闭眼想了一会儿,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不过他阻止了联姻,侯府要好好谢他。”
侯府的谢礼自然是要多贵重有多贵重,晏舟自知拒绝不了,转头就亲自到侯府回礼。
晏舟这几天忙着在鸿胪寺和北狄使臣谈判,还要兼顾在刑部的事务,忙里唯一的空闲时间都是给的苏遥,亲自上门回礼这事,他还是推了刑部一些事才凑出的时间。
晏舟现在是长宁公主准驸马,他拿着礼物去永安侯府,也不会有盯着他的御史弹劾他。
他与永安侯进行了长达半个时辰的交谈,出来时是他一个人出来,平平淡淡地离开。
裴徐安皱着眉,敲开书房门,询问了永安侯几句。
头发花白的永安侯喝着茶,盯着茶盏中漂浮的茶叶,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还算有几分本事。”
裴徐安想起以往和晏舟工作有交接时,很多次他也佩服对方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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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遥在公主府里,慢悠悠地拆开晏舟送来的信。
晏舟这几天送来不少的信,但她一封没回。
她说晏舟是个能说会道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单看他想不想说而已。
他用话语或文字取悦起人来,也格外有他的特点。
苏遥是个惯会吊着人的,明明接受他的讨好,却不做表示,一点回应都没有。
009控诉正在读信的苏遥:【他这几天给您的信都超过十个手指头了,您呢?】
苏遥摸摸下巴,“你懂什么?没有反驳就是认可。”
009看了一眼掉了不少的黑化值,没说话。
流沁快步走进来,在她身侧低头道:“殿下,那个成宁远,就在府外求见。”
苏遥指尖轻轻划过信纸某一行字,明艳的眉眼间凝出浅浅的笑意,听见流沁的话,她唇边勾出轻嘲的弧度:“让他进来吧……”
流沁有些讶异,正要应声,听见苏遥接着道:“这会让本宫丢了脸面,让京城人以为本宫有了婚约却与旁人藕断丝连,倘若有人弹劾本宫可就丢脸了。”
流沁知她没说完。
果不其然她接着苦恼道:“不让他进来吧,他会不会守在府门口不走,让来来往往的人瞧见,存心让本宫丢脸。”
流沁没懂怎么两个做法都会丢脸。
苏遥继续看着信,懒懒地吩咐道:“算了,赶紧把他撵走吧,晏舟会好好收拾他的。”
距离晚宴过去已经有六天,成宁远没能在第一天急吼吼地求见她,想来是晏舟暗地里阻拦了他,可到底是被他抓到机会找过来了。
成宁远今天敢跑来她这,明天晏舟就能让他永远出不了头。
流沁应声赶紧去撵人了。
苏遥亲了亲信纸,垂下的眼睑遮住眼眸笑意,眼尾勾出慵懒满意的笑意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