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即系上安全带。
江姒白一脚油门,车辆立即启动,汇入无尽的车流中。
一路上,我的视线都落在左手手腕的伤疤上,不断在心里劝慰自己:如果一切都会按照前世那样发展,那贺南屿肯定会化险为夷,顺利完成任务。
但担忧却无论如何都不肯从心头散去。
“那个警察就那么重要?”江姒白突然开口打断我的思绪。
“重要,他比什么都要重要。”这个答案根本不需要我的思考,脱口而出。
江姒白脸色更加难看,下颌线紧绷着:“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
“我爱他,自然会觉得他哪里都好,无人能及,也没有人能和他相提并论。”我打断他,尽量让语气真挚诚恳,“江姒白,你在爱你的人眼里,也不是贺南屿能比的。”
江姒白哑然。
车内顿时沉默下来,再也没人开口。
直到抵达警局,我匆忙拉开车门,说了句:“谢谢你,江姒白,你值得更好的。”接着直奔警局大门。
一进门,就看见警局的警察都穿上了藏青色的制服,左胸前都别上白色菊花,像是在举行送别仪式。
见我来,他们都红着眼避开我的视线。
有愧疚,有心虚,有悲伤,有同情。
为首的人递给我一个盒子:“温女士,这是南屿的遗物。”
我接过,手却止不住的发抖。
前世,我没来过警局,接到通知时,警局已经将贺南屿下葬,只留下一个冰冷的墓碑。
所以我没有见过这些,这种宛如葬礼一般的沉重哀伤,逼的我开始怀疑自己。
怀疑贺南屿真的还活着吗?真的会像上一世一样在半年后回来吗?
我不知道……只能按下情绪,打开那个盒子。
入目是一张沾满鲜血的纸张,上面写着大大的遗书两个字。
而落款,赫然是——贺南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