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当陈听结完账,跟裴以尧走出火锅店准备回校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自行车不见了。
往旁边一看,裴以尧的自行车还好好停着,唯独他的不见了。
陈听很生气,他觉得这是歧视!
这里那么多自行车,为什么别人的都不偷,就偷他的!
裴以尧看着那张娃娃脸泛起愤怒的红晕,恍然间想起自己好像是第一次看见发怒的陈听,下意识多看了两眼。
陈听气虽气,可他头脑清晰思路明确,一辆价值三百块的车,哪怕他现在去报警、调监控,能找回来的几率都无限趋近于零。
生气无用,但很憋屈。
裴以尧看着他的脸上忽然又泛出委屈,怕他又哭,直接道:“我给你找回来。”
陈听抬头看他:“还是算了,浪费时间也不一定找得回来,不值当。反正杨树林也有自行车,这两天就让他载我好了。就是那车上还有我妈给我的平安符呢,丢了怪可惜的。”
裴以尧听见“杨树林”三个字,薄唇微抿,但到底没再说什么。
没了车,陈听就只好搭裴以尧的车回去。
搭车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所以陈听短腿一跨,很自然地就坐上了后座。又因为他哀痛于自行车的逝去,所以当裴以尧载着他驶入校门,引来路人频频回头的时候,他也没在意。
裴以尧直接将他送到了宿舍楼下,看着陈听背着个背包跑进楼里,修长的手指敲打着自行车把,似在考虑什么。
几秒后,他调转车头,又出了校门。
这厢陈听回到宿舍,开游戏漫山遍野去打猎,追鹰撵狗,不在话下。他本想等杨树林回来,跟他吐个槽,但今天记者团似乎特别忙,半天不见人影。
陈听打猎打累了,想到他可怜的自行车和即将缩水的钱包,叹了口气。这时,他恰好瞥见桌上摆着的蛋糕纸盒,心里有了个决定。
翌日清早。
杨树林一边咒骂着万恶的不长眼的偷车贼,竟然偷到他们家听听头上,一边跟陈听往车棚走。今天上午的课都在北区,比较远,所以他们准备骑车去。
“小毛贼,没出息,有本事偷法拉利去……不过听听,你真要去打工啊?”
“是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那也挺好的,省得我去搞活动的时候,你一个人待宿舍里了。对了,到时候你肯定能见到老板了,混熟了以后记得帮我约采访啊……”
杨树林越说越兴奋,忽然觉得这事儿说不定是个契机。只是他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车棚前面站着的人有点眼熟:“嗳,那是不是裴以尧啊?一大早的他怎么到这边来了?”
陈听闻声望去,裴以尧一米八七的个子,可不是鹤立鸡群么。他今天难得的没有穿风衣,白T恤外头罩着件灰白色线衫,露着锁骨,气质干净而冷冽,却又在朦胧晨光中被赋予一层柔和。
他像是在等人,背靠在车棚的柱子上,双腿交叠。晨光流连过他英挺的鼻梁,描绘出周正的五官和额前的碎发,让他看起来特别像偶像剧里正在等女主角出现的帅气男主角。
但是陈听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裴以尧手边那辆命途多舛的白色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