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本来乐呵呵,感觉手底下进项每天都在增加,一切正常,顺当的不行,刚要跟小川商量一件要紧事,小川拽他一把,说的一个意思让他一肚子沮丧。
“什么,辣酱厂要补缴五十多万的税款?”
秦川解释清楚为什么要补缴税款。
张春更是气呼呼。
“川子,你的报表做的太老实了嘛,你就按一万罐做,从去年十一月到今年九月底,每天出货就是一万罐,他们怎么让你追缴这笔税,你老老实实做一万五千罐,他们能不追着你缴税。”
张春又想起来每天出两万个面包。
难道也是按照两万块面包的销售量缴税?
说是两万块,哪可能一个不差真是两万个,四十多天过来了,平均下来一天都是两万两千多块左右。
“川子,面包的账务都是按照两万哥做的,就是按照两万个面包缴税,税务局为什么非要揪住数量不放,一天收益三万块,就按这个收益数额缴税不行吗?”
秦川也纳闷,税务局一纸通知下来,面包跟辣酱一样,也是按照个体数量缴税。
秦川想想,觉得面包的账务报表也有问题。
税务局里干部不是傻子,他们能相信每天出两万个面包,也太可丁可卯了吧?
“不行,春叔,从十一月开始,面包数量必须有差距,两千后面多少拽些零头,不要让他们抓住咱把柄。”
张春一脸疑惑更深重:“辣酱为什么一天一万五千罐不拽零头,现在生产两万罐也不拽零头,面包非要拽个零头?”
秦川看张春一眼:“这你都想不通,辣酱罐头瓶是从风雷厂拉回来的,一天拉一趟,一次拉两万罐,税务局去查,一查一个准,差不了十罐八罐,你的面包呢,怎么查用了多少斤面粉?”
这么一解释,张春听明白了。
还是气呼呼:“税务局哪有这样收税的,明显是折腾人。”
“得了吧春叔,县委书记是我岳父,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咱各乡镇的蔬菜贸易,新安县的蔬菜贸易,纺织路街铺的销售收益加起来,他们能不较真就不较真,在这个上面较真,是一查一个准,谁都知道辣酱一天生产一万五千罐,现在是两万罐。”
其实秦川是安慰春叔,这些货运贸易的报表清清楚楚,支出多少收益多少都是清清楚楚,你敢打马虎眼漏掉一笔,以后补缴税。
今早这个情况让秦川纳闷,税务局的人来查辣酱厂,说明他们知道了一天多生产的五千罐辣椒不交税说不过去,万不得已才来查的。
这中间肯定有人举报,追着不放,税务局迷糊不过去才来厂里调数据做调查。
要不然他们不会这么较真。
张春也想到了这一点:“川子,我怎么觉得有人看咱辣酱厂不顺眼,在缴税上挑麻烦,挑出来一个五千罐辣酱没缴税。”
秦川点头。
“春叔你这下聪明了一把,肯定有谁抓住了咱这个缺陷跑税务局告状闹事,税务局干部才来辣酱厂追究这事儿。”
张春气呼呼,想把这个人揪出来的口气。
“川子,要不你问问税务局的领导,看谁给他告状。”
秦川噗嗤一声笑。
“春叔你想啥呢,你以为税务局领导会告诉我是谁告状?”
别以为你补缴了五十几万税额,税务局就能告诉你是谁在里面挑刺儿。
“春叔,等我三叔回来,事情了解清楚一点,咱俩一起去税务局交接一下,缴税这一块,在接下来这两年不能出现一点麻烦。”
正说着,张春办公桌上的电话铃跳起来,多半是乡上的秦建文打来的。
“喂,春哥,川子在你跟前吧?”
“在呢建文,你找他说什么?”
“让他等着,我马上过来。”
对面电话啪一下就挂了。
张春嘴里骂:“建文还挺急,什么事儿呢。”
“就缴税这事,税务局干部查完辣酱厂报表以后去找我三叔了。”
“那就等着,看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