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艾草正在全心与本体花苞融合,她觉得今晚她定然能够突破,她想知道突破之后,会有什么新的光景。
感觉脑子里的思绪非常沉重,那明明倒背如流的口诀变得晦涩难懂,犹如一条大河,明明前方就是一个宽阔的出水口,但是偏偏在出水口前方堵住了,水流变得缓慢又拥挤,堆叠在一处,犹如形成了河沙淤泥。现在这些河沙淤泥阻碍了水流的畅通,整个河道变得污浊起来。
好几次艾草想着就这么放弃吧,明日再来试一试,但是她想到昨晚也是这样放弃的,便不甘心起来,想象中那样咬着自己的舌尖,让自己清醒起来,给沉重的脑袋添加一沫清流。
‘河沙淤泥’前的障碍物好像有松动,这下艾草更加起劲了,今晚她一定要突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已经不只是三次了,只怕今晚过后,会打击她的勇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阻碍在出水口处的障碍物被冲开,‘河沙淤泥’一下子被冲出出水口,视野一下变得开阔起来。
整个脑袋瞬间像是被注入了更多的清流,口诀后面以前那些晦涩难懂的部分又变得似懂非懂起来,艾草默默地念想了好几遍,直到能一字不差地背诵下来。
从本体空间里出来,艾草的精神还有些振奋,不知道这次突破之后,有什么变化。她首先就是检验自己现在神识可以放出去的范围,只见轻松地包围了整座慧芳院,下一瞬间又包围了整座林宅,就连那大片的后园子也包含在内,隐约还能听见街上巡逻队小声说话的声音。
这是全方位的,接下来艾草试验了一下单个方向,神识可以达到的距离,简直是惊喜不已,竟然能到内城的边缘。
这会整个京城除了个别地方都安静下来了,只有少许屋檐下挂着一盏灯笼,打更的更夫走街串巷,巡逻队提着几盏灯笼尽责地做事。
艾草正在入睡时,已经过了子时,比平时晚一个时辰左右。躺在柔软的床铺里,艾草还在念叨着,红叶比她心性强一些,只怕比她早突破才是。
果然是好闺蜜,红叶确实比她早突破,已经试验了好几次,这会红叶还乐此不疲。
不过今夜荣府有点好玩,因为来了几个黑衣人,红叶觉得太有意思了,她敢说自从她变成贾母之后,她还真没见过小偷或者别人养的暗卫之类的来荣府偷东西。
但是今晚却有了,红叶摸不准这三人的身份,倒是没有阻碍他们。
只见三个蒙面男子,之所以是男子,是因为这些人个子很高,红叶还没见过个子在一米八以上的女人。他们轻手轻脚地翻过荣府院墙,三个人左右互相警惕着往东院去了。
红叶本是躺在床上的,发现此状况,轻轻地翻身而起,没有惊动外屋暖塌上守夜的丫鬟,也是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荣禧堂。
她离开荣禧堂这会,那三人已经摸进了东院。
东院,那是贾赦成婚之后的住所,他和张氏一直住在那里。又见那三人从东院书房的窗子口处翻了进去。
红叶顿时觉得有意思,荣国府因为爵位还未下来,贾赦这个未来的家主也还妾身未明,他的东院可不会有什么机密文件,若是贾代善交给他的军中旧部名单算的话。
很明显他们不是冲着那名单来的,红叶看见他们并未在书房内翻找,贾赦书房有一个暗格,那份名单就在里面,而这三人只翻找贾赦的书桌,三个蒙面人在书桌右边抽屉里翻找了一会,终于有一人打开左边抽屉,从第二格里拿出一叠纸张,冲另外两人晃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红叶顿时有几分无语,那不是贾赦的考卷吗?而且这三个蒙面人要贾赦的试卷干什么?肯定经常干这种事情,否则哪会记得原封原样地归位?
三个蒙面人达成所愿,恢复了东西摆放的位置,很快就退出了东院,红叶以为他们会立即离开时,他们又往西院而且,她琢磨着,这三人不会也是去找贾政的考卷吧?
而且,谁会对她随便出的题随便考考儿子,让儿子整天忙得不得了的试卷感兴趣?
红叶就这么看着三个蒙面人从西院贾政的书房拿走一叠纸张,那也是贾政考的二十四分和六十二分的试卷,还有一些当时她与张氏王氏几人一起出题时,摘抄的手稿。
红叶远远地跟在三个蒙面人身后,直到神识范围内发现三个蒙面人进了皇宫,红叶差点没风中凌乱!
此时红叶恍然想起,似乎贾赦二人当东西时遇到了所谓的三爷和五爷,上次贾赦还遇上了他们,为何只有这次皇帝会对贾赦‘感兴趣’?
这一通忙碌,红叶再次躺在床铺上时,已经快寅时了。迷迷糊糊间,红叶还在想着,她可没有挑战封建时代的科举制度的意思,之所以用分数做计量,纯粹就是她比较能恒定,什么优良差这种,界限太模糊了,她恒定不了。
而来偷考卷的人分别是郝定、韦凉、骆风,韦凉排行十五,骆风排行十四。三个人入了皇宫,就进了禁卫办公的地方,挨着他们的住处。
这会三个人正在蜡烛下仔细浏览这一叠试卷,郝定还不住的催促,“别说风凉话了,赶紧抄,明日拿给皇上看过,晚上还得还回去。”
“咳咳,十一哥,你可是和贾赦就差成为拜把子的好兄弟了,偷拿人家的东西一点都不手软。”
“这考卷挺有意思的,总分是一百分。”
郝定白了两个弟弟一眼,“又不是不还回去,别磨磨蹭蹭的,赶紧抄写。”
要趁着天亮之前这几个时辰,他们必须把这些试卷抄写完毕,天亮之后试卷就要拿给皇上过目,晚上又要还回去,免得出现什么差错。
屋子里很是安静,蜡烛的火焰一跳一跳的,三个人的影子映照在窗户上,拉得很长。
笔墨沙沙的声音,郝定突然说道:“我发现这试卷挺不好做的,贾赦能考上十七分,已经是实力了。”他的表情很是严肃。
“你们谁能背诵大凤律例?”
韦凉和骆风摇头,就跟考科举一样,只要是考试似乎都不容易,“所以,别说风凉话,让你考你还考不到十七分。”
韦凉和骆风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