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主持在暂停和文婴大师的这句棋的时候,说了一句,他这个主持应该差不多当到头了,下一任大概率不会再是他。
“……不过我也确实累了,该退休了。”下一句主持是转头对梁京白说的,“老衲这份苦,都是替你老师受的。”
梁京白听得明白,主持的意思是,最初梁家中意的是文婴大师成文霖梵寺的主持。
主持知道梁京白现在是来干什么的,让梁京白不必道歉了,以及刚刚已经和文婴大师商量好了处理方案。
梁家的人也联系过霖梵寺出面帮梁家做个澄清,霖梵寺答应下来了。
所以梁京白可以不必再管。
梁京白还是道了歉,然后又道了谢。
主持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梁京白真的不打算从居士剃度成为正式的僧人。
两年前主持便问过梁京白的意愿,梁京白彼时回绝的理由是他的修行不够格。
如今主持又提了一次,否决了梁京白修行资格上的问题。
前两年梁京白无论在佛学院的表现还是在霖梵寺内的讲禅,主持全都看在眼里,对梁京白的考察结论就是梁京白在佛学方面的悟性很高,是一个好苗子,倘若能一心一意皈依我佛,未来能是第二个文婴大师。
当着文婴大师的面,说他能成为第二个文婴大师,梁京白的姿态更加谦虚。
和主持分道扬镳之后,梁京白继续和文婴大师同行。
文婴大师考察了一些梁京白闭关修行的成果。
这是梁京白此次回霖江之后,和文婴大师的第一次独处。
原本清晨的早课之后,梁京白应该主动去问候文婴大师,主动向文婴大师汇报修行成功。
由于被梁禹中断,导致现在梁京白才和文婴大师说上话。
梁京白早有准备,故而阐述得从容不迫,并告诉文婴大师,因为不知道会在主持那里直接碰上文婴大师,所以他闭关修行期间的字面功课没有带在身边,一会儿回去僧寮取来之后再给文婴大师检阅。
文婴大师让他不用送来了。
梁京白的修行成果,文婴大师也并未多花时间一一提问、交流,只给了梁京白从主持的僧寮到藏经阁的这段路程的时间,便结束。
“你一直不是一个需要我多操心的学生。”文婴大师如是道,长须之下瞧不清楚的眸子注视着梁京白,“带你入门的第一天,我就告诉你:命由天定,自有造化。”
梁京白掀起眼皮,和文婴大师对视上。
他不认为文婴大师会无缘无故跟他提起当年的事情。
他静待文婴大师的下文。
文婴大师却迟迟没有下文。
梁京白主动问一句:“请老师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