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白自然没有错过黄清若的变化。
她的皮肤方才还是热水浸泡之下氤氲的绯红,脸颊上突然又透出先前那般异样的红晕。
红晕通过她的脸颊往下蔓延不少至她的颈处。
梁京白知道是药效又影响了黄清若,因为黄清若方才的情绪过于激动了。
五种药,且皆为猛药,混杂在一块,饶是她对此类药物生有抗药性,已需要一段时间慢慢散去,不可能如此之快便安然。
当然,梁京白有办法帮她将药性散去的更快些。
可方才给她脱掉衣物的时候,发现当年他亲手给她刺的梵文没了,成了一块丑陋至极的疤,以及他亲手为她刺的那朵曼珠沙华虽然还在,但被她毁了原貌。他控制不住怒火中烧。
怒火中烧之下,他只解了五种猛药混杂产生的毒性,留了一部分药性在她的体内。但凡她情绪不稳,便如此这般重新被药物控制。
是的,梁京白在报复她。
他甚至想拧断她的脖子直接杀了她。
闭上眼睛的黄清若正努力尝试平息体内的邪火,手上来自梁京白皮肤的充满凉意的紧握却勾住了她的思绪,令她不禁遐想曾经它们如何地在她身上游+荡、带给她无尽的欢+愉。
遐想之下,她产生了要起身抱住他、亲吻他、让他像从前那般爱+抚她的强烈念头。
——她极其厌恶如此这般的自己。即便是在药效的作用下才如此。
挣不开他的手,她便用残存的理智自行压紧她指尖上的伤口,使得自己产生更大的疼痛感,以对抗她的遐想与念头,努力保持清醒。
梁京白的手掌倏尔覆盖在曼珠沙华上面。
黄清若因为这亲密的触碰而无法抑制地浑身一颤,非但没有躲开,反倒主动往他的手掌贴得更紧些。
而梁京白的嗓音紧随其后带着他的呼吸拂于她的耳畔,冰冷地嘲讽:“挖掉纹身有何用?你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挖掉它们,你也还是我的。”
黄清若的身体奇热无比,胸腔则如置冰窟。
纹身是她亲手弄掉的。
早在和路昂成婚时,她便想弄掉,可因为怀孕,怕影响孩子,她在生完小路随、做完月子,才动手。
刺青,一旦刺上,便无法消除,在大霖国,原本是犯了罪的犯人,脸上会有刺青,是一种刑罚。
后来受一些番国的文化影响,尤其是番国女子展示着身上漂亮的图纹载歌载舞传播开来,逐渐地时兴在自己身上刺些自己喜欢或者漂亮的图案。
梁京白当初为她刺青,她是愿意的。
要抹掉,却成了难事。
黄清若求问过一些人,最终不怕疼地直接将梵文的皮肤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