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完完全全是她的心里话。
她只是在跟他发泄她的心里话。
梁京白无声地注视她。
无声的注视之中,从他手上散发出的与生俱来的凉意,顺着她的皮肤,蔓延至她的五脏六腑,渗透到她身体的每一处。
令人不寒而栗。
黄清若用他渗透过来的这份不寒而栗的凉意,化作她目光中尖锐又冰冷的刺,清泠泠地刺向他。
这样一来,比起难受,黄清若得到更多的好像是一种畅快。
深积的淤泥被清理出一部分,不再无法透气的畅快。
病房外此时有人敲门,好像是今晚负责照顾梁京白的护工关心梁京白的状况。
病房里的安静这才被打破。
梁京白应了一句“没事”。
黄清若则瞥向他腹部洇出的血。
梁京白松开她,转身走回病床。
黄清若以为他是打算就这样躺回病床上休息。
梁京白却是拿起他的手机。
他开的免提。
黄清若听到了他打电话的对象是梁衡。
梁京白交待梁衡,把路昂也保出来,便挂断电话。
继而梁京白回头,清薄的双眸重新盯着黄清若:“去洗干净。”
黄清若走进洗浴间,用力地摔关门。
说实话,她现在进洗浴间,是因为她也强烈地想要热水浇灌自己。
她没脱掉身上这条理应用来参加订婚宴的礼裙。
她直接站到莲蓬头底下,打开水阀。
闭着眼睛,她任由水柱自上方兜头浇下来,冲击她疼痛的脑袋。
冲了不知道多久,黄清若才将礼服从身上褪去。
又赤身冲了半晌,黄清若关掉水阀。
她没管现在外面的病房是什么状况、会不会碰到其他人。
她除了抹掉脸上的水让自己能够睁眼之外,一点没再擦干自己,直接打开卫生间的门,光溜溜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