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李宽转过头看向跪着的谷津明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善。谷津明一感受到了李宽的目光,他赶紧低下头,用略显生硬的汉语回答道:“小人名叫谷津明一,来自遥远的倭国大阪谷津家族。”
谷津明一一边说着,一边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手心也因为紧张而微微湿润。生怕自已一个不小心惹得对方生气,要了自已的小命。
李宽微微皱了皱眉,继续追问:“那么,你们为何要攻击我们的船只?”
“大哥啊,您看看我们现在的模样,哪还有半点攻击的能力?我们还没来得及靠近你们的船动手,就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晕头转向了。你怎么好意思说出来我们攻击你呢?你见过那家海盗抢劫,被打成这个样子的?”谷津明一听了,心中暗暗骂道,心底也产生了一阵委屈和无奈。他差点就要哭出来了,但还是强忍着泪水和心中的苦涩。
然而,尽管谷津明一心中有苦难言,他嘴上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之意。他只能顺着李宽的话说道:“这一切都是我们首领的命令,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他希望通过这样的回答,能够暂时平息李宽的怒火,避免自已像海上的同伴一样的命运。
“你说你是大阪人,那你一定会做生意吧?”李宽听到这人说是大阪的,立刻就想到了日本侵华战争时期的大阪师团,这个奇葩的的部队倒卖军火、保命第一、大发战争财,被称为日军第一窝囊废师团。
当时,日军各部的临别致词都有自已的特色,比如第二师团,战况较好时就说“武运长久”;情况不妙时就说“九段坂见”(靖国神厕在东京九段坂)。然而第四师团的官兵告别时,却常说“御身大切”,翻译过来,即“保重贵体”、“身体最重要”,或者干脆就是“保命第一”。
虽然在二战中,出身于大阪的士兵也受到了军国主义的蛊惑,然而大阪人却不会急着去“为效忠天皇而死,为大日本帝国而死”,能不死尽量不死。
对待上级命令,出身于大阪的官兵也习惯于“讨价还价”、“斤斤计较”,不会像其他部队那样闭着眼睛执行到底。甚至第四师团内部还制订了所谓“无谓的牺牲不要付出”、“不合理的战斗不要参加”、“穷途的敌军不要追击”的“三不要”原则。
听到这人是大阪人,李宽立刻就来了兴趣。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男人,心中暗自思忖:大阪人以精明著称,说不定能从他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果然不出所料,当李宽问起对方的来历时,谷津明一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小人就是土生土长的大阪人,家里也一直做生意,只可惜前段时间生意破产了,走投无路之下,才不得不花光了仅剩的一点积蓄,托关系在海盗中谋得了一个职位。”
李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追问道:“这么说,你也是个生意人咯?那你觉得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谷津明一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李宽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但还是很快回答道:“当然是诚信和信誉啊!只有讲信用,才能赢得别人的信任,生意才能长久。”
李宽微微一笑,心想这家伙还挺懂行。不过他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继续追问:“那如果遇到利益冲突呢?比如说,为了赚钱而不得不违背自已的原则,你会怎么做?”谷津明一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支支吾吾地说:“这个……情况不同,处理方式也不一样吧……总不能为了赚钱连良心都不要了吧……”
李宽心里暗暗点头,看来这个谷津明一并不是那种毫无底线的人。或许,可以从他这里打开突破口,获取更多关于海盗团伙的情报。想到这里,李宽决定再试探一下谷津明一。
“既然如此,那么你究竟是期望继续过那刀头舔血、朝不保夕的海盗生涯呢?还是渴望摇身一变,成为一位富甲一方、声名远扬的大商人呢?”李宽饶有兴致地追问道。
谷津明一毫不迟疑地回答道:“自然是选择成为一名商人了!倘若我有幸能够成为大阪首屈一指的巨贾,那必将是我们大阪人无上的荣耀啊!”
李宽微微颔首,接着发问道:“那么,以你对经商之道的了解,你可知晓从事何种营生最为有利可图呢?”
谷津明一不假思索地应道:“那定然非大唐之物莫属了!这些来自大唐的瓷器、丝绸,一旦运抵倭国,便会引发民众的疯狂抢购。尤其是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们,对大唐的物品更是情有独钟,无论花费多少钱财,他们都心甘情愿。”
谷津明一越说越是兴奋,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李宽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然后轻声问道:“依你之见,如果委以重任,命你自大唐运输货物至倭国,你是否有把握胜任呢?”
“这……”谷津明一没有立刻做出回应,反而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若是让我负责把大唐的商品输送到倭国去,我实在无法夸下海口,说自已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完成任务。
尤其是在如今的这片海域之上,海盗肆虐,猖獗无比。我们在运送货物的途中,遭遇海盗袭击的可能性极高。”他一边说着,一边眉头紧蹙,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之色。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运输途中可能会遇到的种种危险和困难。
“那如果让你负责倭国的生意,你到底要怎样做才能保证货物能够安全地运过来呢?”李宽表情严肃地追问道。
“当然是将这一路上所有的海盗全部剿灭干净啊……”谷津明连想都没有想一下,便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