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阵势!玉烟当然知道这帮人是冲着她来的没错,但绝不是来迎接她的。果然,全都卑躬屈膝的冲着沈廷钧施礼。
“柳老夫人在哪儿?可是已经准备好接受诊治了吗?”沈廷钧说着,手不着痕迹的环上玉烟的腰。
玉烟就苦笑,这不是来给她撑腰的,而是来给她拉仇恨值的。
柳志高道:“请王爷先到厅里就坐吧!家母病后,脾气见长,所以,要不要玉夫人施治还得两说呢!”
沈廷钧道:“从来都是病在身上乱投医,很少见良医送上门来还婉拒的。玉儿,你怎么说?妲”
玉烟察觉到柳二夫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微微一笑,道:“既来之,则安之。”
一行人进了屋。玉烟瞧那桌椅,看上去朴实无华,却都是青龙木做的窀。
柳志高道:“没想到王爷对家母的病如此关心,竟然亲自来了。”不管这“金”是不是为他来的,先贴到自己脸上再说。
沈廷钧道:“那是当然!这柳老夫人的病可是关乎本王的项上人头的,能不关心吗?”
柳志高一惊,道:“王爷何出此言啊?”
沈廷钧道:“当日于太后她老人家打赌,玉儿若能治好这柳老夫人的病,自然皆大欢喜,若是治不好,本王这颗头可是要搬家的呀!”
众人皆是一愣,柳云最先反应过来,道:“怎么会!王爷与太后打赌的事,宫中确实有流传,但那赌上的不是玉夫人的人头吗?”
沈廷钧道:“那只是流传在外的,主要是怕我母亲听了难过。真正赌了什么,我这个当事人会不清楚吗?不相信本王,大可以去问太后和皇上啊!”
柳二夫人道:“王爷能拿命去赌,足见对玉夫人的医术多有信心。看来,我家婆母的病有救了。”
柳大夫人瞪了一眼,道:“你懂什么?不会说话就别开口!”
玉烟冷冷一笑,道:“大夫人这话什么意思?是希望玉烟的医术好呢,还是不好呢?说白了,是希望王爷掉脑袋呢,还是不掉脑袋呢?更有甚者,是希望柳老夫人的病好呢,还是不好呢?”
柳大夫人被她这一顿抢白,脸上就一阵红一阵白。
柳烟道:“我大娘没有那意思!”
玉烟道:“那么柳小姐是什么意思?是觉得你自己的母亲说错了,而你的大娘那般对你的母亲是对的吗?一个人可以舍弃亲妹妹,难道连自己的亲生娘亲都要嫌弃吗?沈廷钧,你可曾见过这种人?”
“你------我没有------”柳烟红了眼眶,再也说不下去,无限委屈彰显。
柳明珠道:“玉夫人这样子说话好吗?我们家烟儿嫁到平祝王府后,那可是正妃。玉夫人身为小的,不该拿出应有的尊敬吗?”
玉烟道:“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姚夫人既然已不是柳家的人,还要回来搀和柳家的事吗?这柳家小姐不是还没嫁过去吗?她嫁过去的那天,玉烟再低头也不迟。”
“你------”柳明珠还想再说什么。
玉烟打断她道:“柳大人,玉烟今天来是给柳老夫人治病的。但看你们家人的阵势,这是要给玉烟下马威吗?如果柳老夫人的病不需要玉烟治疗,那就请陈情太后,玉烟乐得清闲呢!”
柳明珠道:“你这分明是胡搅蛮缠!”
沈廷钧立马起身,拉了玉烟的手,道:“玉儿,咱走!别人家请你治病,都是奉为上宾,还没遇到这般夹枪带棒的。本王还就不信了!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是说你见死不救的多,还是说他们柳家子孙不孝的多。”
“王爷息怒啊!”柳志高和柳志远连忙抢到面前,跪倒在地。柳志高高呼道:“妇人之见,肤浅不可取啊!都怪本官治家无方,日后一定从严治理。”然后回头,冲着妻子和妹妹道:“还不赶紧过来请罪!”
柳大夫人和柳明珠就不情愿的过来,福了福身子,柳大夫人道:“小妇人口无遮拦,还望王爷见谅!”
眼前的闹剧本该让玉烟偷笑的,她却没来由的心酸起来。柳家的女儿好歹与这个拉着她手的男人是有婚约的,长辈却匍匐在这个男人面前,看上去还真是悲凉啊!
玉烟叹了口气,道:“沈廷钧,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这柳老夫人的病,治与不治,不是她这些儿孙说了算的,得她自己点头或摇头才行。今日既然来了,就好歹见一面吧!”
沈廷钧看着她,道:“你确定要趟这浑水?”
玉烟道:“是!玉烟从不做缩头乌龟。”何况,不趟进去,怎知道这水究竟有多浑。
沈廷钧看看柳家的那帮人,道:“都起来吧!既然玉儿心善,那你们就赶紧把人带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