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狐三姑娘一头雾水,“师兄不是说循序渐进,怎么突然要近距离接触?”毛茸茸地耳朵尖有些耷拉,“这样上赶着蹭吃蹭住,真的好丢脸哦!”
习惯了狐三姑娘对他的抱怨,叶争笑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知他故作矜持,他知我图谋不轨’,虚与委蛇已经大可不必,爷直接点,将双方都放在各自的眼皮子底下,省时省力。”
狐三姑娘精明的狐狸眼一转,“师兄是说他已经怀疑你的身份了,还对你有所图谋?”
“孺子可教也!”叶争拍了拍小狐狸毛茸茸的脑瓜顶,“他们比正常脚程早到一天,衣摆还沾着污泥,想来昨日下雨也没停歇,这样日夜兼程地赶路到了地方不赶紧去收拾仪容,却直奔我们而来,旁敲侧击地打听我的消息,你说,他图什么?”
分析听得好好的,突然被点名提问,狐三姑娘想了想,又想了想,最后泄气,“我说不出来,师兄只与他们见过一面,有什么好图谋的?”
她以为叶争知道,谁知叶争摇着头,“你可不要小瞧了中界的武林,他们其中可有最为厉害的消息网络,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某种情况下达成了共识。”
“以后各凭本事,他能查爷多少,爷就能查得比他还多。”
“只是他那个护卫太过防备我,要不是澹台卓拦着,爷第一步计划就要胎死腹中。”
那澹台卓一副亲和力爆表的样子,实际上比他那个少言寡语却敏锐得很的侍卫聪明多了。
狐三姑娘听懂了,小脑袋止不住地点头,“原来是我误会师兄了,师兄蹭得好!”
一人一狐回客栈牵出小毛驴的时候,门口遇上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正在对店小二发火。
“公子莫生气,您那房间小的真一直给您留着,绝对没有收新的客人呀!”
“你胡说,我才几天没回去,那床上、桌上、地上到处都是毛!你没给别人住,那毛都是哪里来的?”
眼尖地扫到少年手中房牌的号码,正是他们隔壁那间。
“……”
想到了什么,叶争给怀中某只假装若无其事的小狐狸一个脑瓜崩。
狐三姑娘心虚地低下了头。唉,谁让师兄这个坏蛋洗澡把她赶出去呢!谁让隔壁的床又软又香还滑滑的,所以她一个不小心,就在那上面多滚了一会儿嘛!
叶争走上前去,“这位公子……”
锦衣少年回过头,眼中怒意未消,见叶争向他步步走来,赶忙呵止,“站住!离我远点!”
好像在排斥什么脏东西似的。
随着动作,他腰上缠着的武器露出一节来。
叶争见了,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眉头。
锦衣,少年,软鞭,洁癖。
与澹台世家同为皇族后裔,皇甫世家的少公子,皇甫行。
中界飞升第一人,澹台俞未来的得力干将。
这品鉴大会还真是来对了,叶争心下轻笑。
皇甫行瞪着小狐狸,只觉那浑身雪白锃亮的毛发跟他床上那些简直如出一辙,“莫不是你的狐狸打乱了我的房间?”
叶争敛下心思,歉意道:“小狐狸玩闹,没看住。”
他先跟店小二说明要先行离开的原因,并将自己的房间转赠给了皇甫行。
皇甫行在一边听着冷哼,“大可不必,那个房间我常年都包着,你将自己的给我又如何,反正我又不会用!”
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叶争眼一眯,“公子欲要如何?”
狐三姑娘缩缩脖子,感受到了一股杀意。
“我还能如何?!我自认倒霉!从今天起流落街头,无处可去!”皇甫行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抱怨。
洁癖症誓死不将就!
本以为他要怎么为难,叶争得了个意外的答案,挑了挑眉,觉得这人能处。
他假装在袖口掏了掏,实际上是从储物袋里翻出了个东西,递到皇甫行眼前,“在下有避尘珠一枚,可防污浊近身,今日便赠与公子,全当赔罪。”
澹台卓闻言,狐疑打量起他,见这人不似说假之人,便半信半疑地拿帕子接过,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发现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