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衣服穿好了,那边澹台俞倒是陷入了纠结,他的衣服扣子被叶争扯掉,现在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拢都拢不住,流畅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地透出来,颇有一丝欲拒还迎的意味。
叶争见了,欲要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递给他,自己相中的媳妇儿,总不能这么半裸着出去。
澹台俞一把制止住他的动作,自己去打开包厢的门。
张柔还没回过神来,被突然的开门声吓了一跳,衣衫不整的哥哥挡在门口,她眼神控制不住地往他腹肌上的红痕上瞟,嘴上跟按了机关枪似的赶紧道:“哥我不是故意要打断你们的有人给爸妈打电话说叶争在这边打你他们让我来看看怎么回事我当然知道不可能我只是来看看打扰你们了对不起!”
一件事让她说完,连气都没换一下,足以猜到她此刻内心的慌张,她以前只是猜测他哥对叶争有企图,没想到他们竟然发展这么迅速,这才几天就全垒打了!
她一个洁身自好的黄花大闺女看到刚才那一幕都臊得慌,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夜场黑得可以,她一定掩饰不住脸上的通红。
她哪知道,凭借澹台俞的眼力,早已将她所有的神色尽收眼底。
教坏小朋友了。
澹台俞尽量保持神态自然,让自己看起来不要显得那么心虚,说话的声音却有些暗哑:“我知道了。柔柔,帮我取一套衣服来。”
“啊。。。。。。好。。。。。。”张柔愣愣地点头,反应过来后,她飞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尴尬之地,回家帮他哥取衣服去了。
澹台俞转身回到包厢时,看见叶争开了一瓶酒,此刻正在自饮自酌,他走过去也欲举杯,却被叶争打开了手。
“自己酒量多少有点数儿,一会儿喝多了等你妹妹回来,想再上演一出活春宫?”
之前这人喝醉酒后失态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叶争可不想被撩拨起来后,这人一断片儿,尴尬都留给自己。
更何况张柔也算是他半个朋友,瞄上了人家的哥哥,总得在她面前收敛一点才是。
澹台俞心想也是,便安静地坐在一边。
他知道他们之间有很多问题都没搞明白,刚才也只是被叶争暧昧的呼唤弄晕了头脑,差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睡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之间的事情桩桩件件,几乎没有一件能说开的。
以前叶争对他有很多秘密,现在又换成了他。好在这个莫名其妙把他拉进来的幻境让他对叶争多了解了一点。不然他们可能这一辈子都要这么不明不白地继续别扭下去。
但是在幻境中,他总不可能对叶争讲实话,幻狐前辈的幻境既是试炼之用,就决不能靠外界帮助强行唤醒,否则轻者试炼失败,重者神志全失。连清心竹这等神物想要唤醒他,都得用造梦这种迂回的手段。
叶争十分敏锐,此时最好保持沉默。
叶争咂摸了一下嘴中的酒味儿,“这小混混为了拉拢你可真是下了血本。”
这个倒可以解释,“我与他出来,只为知其目的,并无其它,你们的事情,我已全部知晓,他们蓄意陷害在先,你还回去,合情合理。”
男人老实交代,叶争颇为满意地笑笑,劝慰道:“你既然知道了,就不要再继续插手,我的账,我亲自去算。”
已经在插手了。澹台俞眨了一下眼睛,当着叶争的面点了点头,以后须得低调行事,绝不能让叶争知晓。
澹台俞正思考着下一步要怎么做。叶争已经跳过了这个问题,抿了一口酒,问他:“你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上回怎么不直接推脱,还跟我喝那么多?”
这可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那日,澹台俞见到叶争后方寸大乱,猜测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妄,与房东计较的叶争实在太过真实,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不仅因为他短短几日的幸福生活转瞬即逝,还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叶争已经彻底扎根在他的脑海中,他可能穷极一生都做不到当初在火凤面前的保证:淡了他,然后杀了他。
“我那日,心情不太好。”澹台俞回忆完当时的心情,只能这么回复。
“这样啊。”叶争晃了晃酒杯,琉璃色的杯沿在暗黄的灯光下折射出异样的光彩,“我还以为你那时候就对我图谋不轨,想要借酒耍流氓呢。”他说得颇为遗憾,将杯中酒豪迈地一口灌入喉中,然后偏头对澹台俞笑笑,“你若重来一次,我肯定不会拒绝。”染在唇边的酒色十分透亮,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引诱。
像叶争这样的人,不开窍还好,一旦开窍了,那真是句句都在撩拨,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澹台俞就被他撩拨地脑袋一热,心里暗骂这个混账的师兄,嘴上说着不让他喝酒,转头就这么作天作地。到底想干什么!
若是叶争此时能听到他的心声,怕是会咧嘴一笑,贱兮兮地告诉他:逗~你~玩~
他被调戏到说不出来话时的反应,简直是太好玩了。
但是男人之间的胜负欲就是这么奇怪,在撩拨的段位上都不肯落了下风,澹台俞即便头脑发热,也不忘回击,“你这样说,也无错。”
在叶争疑惑的目光中,澹台俞徐徐道:“见你第一面,我便对你图谋不轨。”
这可真实诚,叶争微微睁大眼睛,正欲细细询问,便听那人直接承认:“与你一样,我见你容貌可人,体态修长,顿有‘一睡了之’的想法。”
这个混蛋,不仅学他说话,竟敢跟他比这个?叶争差点气笑:“是吗,我还第一眼就见你身价不菲,想着大捞一笔呢。”
澹台俞同样轻笑一声,反唇相讥,“彼此彼此,你人穷志短,极易拿捏,乃上上之选。”
竟敢这么看不起我!叶争抚掌一笑,笑里藏刀,“那我们可真是臭味相投,不如就此一拍即合,以后我出力,你出钱,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