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就看它何时会生根发芽了。
澹台俞向来不是个傻子,虽然当机立断没有在狐二面前露出破绽表示怀疑。
但万事谨慎小心的习惯如影随形,他还没刻意去想,脑子已经自动思考柔柔有什么异常了。
就一次,就当是为了彻底反驳那狐妖对他的蛊惑。
他这样告诫自己。
自重逢以来澹台柔的每一处细节都被放大深思——见面后她对叶争恐惧的减轻虽让人惊讶,但柔柔一向心肠柔软,原谅叶争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她浅笑的弧度能恰到好处地惹人怜爱,她一如既往地不爱修炼,但体质一直很好。
只有一个!他的脚步在思考中变得缓慢。
柔柔在修炼时突然陷入深度沉睡。师兄说,这只是冬眠,是正常的现象。
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现象,叶争的话有几分可信?
离澹台柔和狐三姑娘的住处只有几步远,两个姑娘聚在一起,好像是又在用狐狸毛倒腾什么物件,浅笑着的女子看到他,立刻放下手中之物,唤了一声“哥”,便笑逐颜开地向他奔来。
她脸上纯真的孺慕和信任那样清晰深刻,这样的柔柔,怎么会是假的呢?
他习惯性地揉了揉妹妹柔软的头发,心跳因为自己心中荒谬的震惊而慌乱了两下,“我跟师兄准备回去了,就过来跟你们说一声。”
“这么着急吗?我跟小三还想做些吃食款待你们呢!”澹台柔有些小失落,但还是乖巧地说道:“不过下次做也可以,我送哥哥和大师兄回去吧!”
“不用,你曾经深度昏迷,现在还是少走动,好好休息吧。”
听哥哥的话,澹台柔没有坚持。
“说起这个,”澹台俞拉起妹妹的胳膊,“你小的时候淘气,摔伤了腕骨,还留下一条疤,昨夜受凉,它没有疼吧。”
“没有啦,一点都不疼。”澹台柔拉开衣袖,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一道淡粉色的疤安静地贴合肌肉纹路生长,就像天生长在哪里的一般。
澹台俞的心轻轻放下了。
“无事便好,哥先走了。”
他跟澹台柔告别后,心里的怀疑完全放下,甚至嘲笑自己竟然如此容易被蛇妖蛊惑。
往回走的路上,他看见叶争已经在回程的路上等他。
大师兄一身漆黑劲装,懒洋洋地斜靠着帐篷外稳固用的大木头上,见到他,远远便拉着长调抱怨:“走吧!告个别还磨磨唧唧的,大爷等很久了!”叶争脸上全是不耐烦。
但到底没有扔下他自己回去。
这样的叶争也没有理由骗他。
“辛苦师兄久等了。”澹台俞舒畅地笑着,对师兄道:“柔柔说下次来这,她做些吃食款待我们。”
叶争懒洋洋转身,吊儿郎当地往回走,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