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后,龚明勇手里拎着个金属小箱子,西装革履的走了出来,他拿出钥匙锁好门。然后走到停在屋前的普桑面前打开车门,先把箱子放在座椅上,身子一矮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离开。
“唯一,这个句子是什么意思?”宁柒柒将手里的英语作业放在王唯一面前,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她。
王唯一芊芊玉手拿起作业,扫了一眼作业上题目,然后细心的给她讲解,声音动听如仙乐。
在宁柒柒身后,还有很多同学抱着书,卷子,习题册一类的等着王唯一讲解。
王唯一是个学霸,在整个一高都是出了名的,她讲题的思路清晰明了,往往很难的题经过她讲解后,都变得简单起来。
不但同班同学喜欢找她讲题,就连隔壁班的同学有些时候都会跑来找她讲题,宁柒柒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此时h市机场,一男一女步履匆匆的走了出来。
男人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板寸头,四方脸,西装革履一副精英人士的派头。
在他身边的女人,看起来四十不到,一头波浪长发柔顺的披在肩膀上,神色憔悴,看起来很是疲倦的样子。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欣然的父母。
“国忠,然然怎么会···”杨玉琴神色痛苦,她的然然还是个孩子啊。
陈国忠扫了杨玉琴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幽光,道:“别担心,我们已经到了h城,说不定是警察弄错了。”
“真的吗?”杨玉琴不敢置信的问道,然后自言自语道:“对,一定是警察弄错了,我的然然现在肯定乖巧的坐在教室里上课。”
机场外,两个警察手里拿着照片,视线扫视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杨国忠和陈玉琴刚走出机场,就看见两个警察拿着照片站在那,杨玉琴便连忙上去问道:“是不是你们打电话给我的?我的女儿呢?”
警察一时不慎,就被杨玉琴抓了个正着,看到她这么激动,愣了一下,然后问道:“您是陈欣然的母亲?”
“是,我是。”杨玉琴连忙点头,陈国忠在后面跟了上来,对着那个警察说道:“我是陈欣然的父亲,辛苦两位了。”
比起杨玉琴的激动,陈国忠显然要冷静得多,只是再怎么喜怒不形于色,眉宇间还是透着几分难以掩盖的忐忑以及一丝侥幸。
直到现在,陈国忠夫妻俩都不相信他们乖巧懂事的女人会落到这个境地,他们觉得这些人可能弄错了,搞不好是恶作剧或那个女孩刚好跟他家然然同名同姓呢!虽然清楚地知道这个可能性不大,但是他们还是忍不住抱着这样的想法飞过来了。
“陈先生陈太太,两位好。”警察礼貌的打招呼,然后举起手里的照片,问道:“请两位确认一下,照片中的人是不是你们的女儿陈欣然?”
陈国忠和杨玉琴扫了照片一眼,心里立即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女儿真的出事了。
陈国忠定了定身,艰难的扯了扯嘴角,点头道:“是我的女儿陈欣然。”
两个警察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怜悯,收起手里的照片,其中一个警察说道:“两位请上车,陈欣然的情况我会在车上跟两位做个详细的说明。”
陈国忠点了点头,扶着杨玉琴上了车,车子缓缓驶离机场,径直上了绕城高速。
随着警察的话落,杨玉琴摇晃着头,不敢置信的吼道:“我不相信,我的然然怎么会变成精神病?”
坐在副驾驶上坐上警察看着悲痛欲绝的杨玉琴,无声的叹了口气,任谁知道自己的女儿变成这样,都接受不了,这种心情他非常能理解。
理解归理解,但陈太太这样的情绪根本不利于陈欣然的康复。
副驾驶座上的警察从餐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递了过去,劝道:“陈太太,请您冷静,您的女儿现在很需要你。”
“玉琴,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这样根本无济于事,别忘了然然还等着我们。”陈国忠抱着杨玉琴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劝道。
“嗯。”杨玉琴紧紧搂住陈国忠的腰,轻轻点了点头。
见她平静下来,陈国忠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歉意道:“抱歉,我太太失礼了。”
前面的两个警察闻言摇了摇头,道:“陈先生不用觉得抱歉,陈太太的心情我们很能理解。”
话落,车内的几人谁也不说话了,狭小的车内气氛顿时陷入沉寂。
“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啊啊,我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
病房内传来叮呤当啷打翻东西的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是少女歇斯底里地嘶吼声。
当杨玉琴和陈国钟走进病房的时候,就看到陈欣然光着脚蜷缩在墙角,手脚并用地抵抗着那些医生和护士上前抓住她。
“然然!我的然然啊!”杨玉琴见状,连忙上前想要抱住陈欣然,却被已经大受刺激而有点神志不清的陈欣然给一巴掌打开了:“你们滚开!滚开!”
“然然,我是妈妈啊,然然!”
虽然来的路上已经从警察口中知道了自己女儿的情况,但杨玉琴完全没想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会变成现在这样疯疯癫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