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那人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出手防止她俩坠湖的李愔?不太像啊?”
“那是我的本体,我是他的阳神。”
黑衣人粲然一笑,瘦削面庞露出洁白牙齿,“我懂了。你大概就是那位异军突起的义公堂李总堂主,久仰久仰!”
这话说得极为真诚,不似作伪,令李愔有些小小尴尬。
“哪里哪里,一直逃命而已。能活着就不错了,还没请教!”
“盛都长春宫风三火,如不嫌弃,叫我飚兄即可。”
这位风道长极为大方,不但报出了名号,还报出了来路,甚至连简称都给到位。
李愔反倒局促起来,“这……风兄,不,飚兄,你不怕我走漏消息吗?你这个行业。”
风三火哈哈大笑,抬手向周遭望不到边的雪岭一挥:
“你瞧,人间胜景无数,坦荡而行尚不能尽览,又岂能瑟缩在黑暗中苟活?我虽为诡异刺客,但首先是轩昂剑客,行事无需遮掩,干活儿也从不蒙面。
一剑一算,一账一清;接单随喜好,生死看心情。今日之所以特许你称我为飚兄,全赖你干的事,为你搏下的好名声。”
这几句话大开大阖,傲气冲天,令阳神心中激荡无比。
是啊,谁不想活成这等境界?我不是发誓要主动吗?为何依旧如此狼狈?
是实力!
可眼前这位青年,怎么看也是年龄不大,怎就能活得如此潇洒?他的实力从何而来?
不行,我得好好取取经。
“飚兄,恕我直言,永乐宫观主和心眉居士这二人,均是心地良善之辈。你大可不必接单。”
风三火把目光从远方挪回李愔脸上,“你说得对,她俩都是好道友。所以这个轻度惩戒的内部客人,必须我来接。”
“那又为何?”
“我不放心其他同行的能力,万一出手重了怎么办?”
李愔顿时感到释然,他觉得,这大哥想法没问题,可以交!
于是主动安慰:“你放心,二位大佬只是肩头贯穿,既没伤筋也没动骨,养养就好了。司真人还期待留下好看的伤痕做个念想,她好像是你的粉丝。”
噗,风三火小小失态:“李兄弟,莫要中了女人的蛊。她们嘴上喊着想要想要,其实想要的,都是幻想中那个完美的你,而不是一身毛病真实的你。”
这种话题,还从未有人跟李愔谈到过,李愔不禁奇道:“那该如何应对?”
“保持距离!”风三火严肃地说,“别靠得太近,她们看不清就不会太失望。”
聪颖如李愔,此刻努着下巴,眯着眼睛想了又想,无果。
也许他就不是这个性子,又也许还没成长到那个阶段,还也许暂时没有这个需求。
算了,换个话题:“飚兄,刚刚那位李会长,貌似是个俗子,纯商人。你一剑戳在脑门子上,怕是活不成了。”
风三火洒脱挥手:“接单前我就查过了,此人三十年前还是赤贫,用十五年完成原始积累,逼死良善无数。
后十五年被昆仑看重,成为混元派外门管家,倒是不用亲自沾血,但为虎作伥更加嚣张,其罪当诛。
这笔钱与其让别人去赚,不如我亲自出手。因为别人,未必躲得掉随之而来的报复。”
李愔简直五体投地,这人讲话句句自信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