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岭市局拘留所里,刘飞兰有幸分到了一个单间。
这是因为她涉及的案件有点儿太多了,跟其他人关在一起,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单间只有两平米左右。
一张笨重固定的床,除了薄薄的被褥之外,别无他物。
床边有个马桶,不时地散发难闻的气味。
整个房间是没有窗户的,所有的光线来源近三米高的棚顶那一盏暗淡的灯泡。
厚重的铁门,上下各有一个小方窗,上面那个是方便外面的人观察里面的情况,下面的是送饭菜用。
每天的稀粥和二硬的馒头就是从这里送进来的。
对这个环境,刘飞兰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在接近十天的时间里,她始终都被关在这里。
几乎快没有了时间概念,有些混混沌沌。
她唯一知道的是这些天来,被提审了无数次,之所以说无数次,是因为她真的记不起来有多少次了。
提审她的,各个部门都有。
刑警队那边自然不必说了,提审次数最多的就是他们。
主要是因为刘飞兰不仅仅是这一次在大街上疯狂的飙车,想撞死人这么简单,她还有好几件涉及刑事的陈年旧案被一一翻了出来。
其次是缉毒大队,提审次数仅次于刑警队。
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刘飞兰似乎不仅仅是涉及到个人吸毒的问题,她可能还参与了数量不算太多的贩毒。
只是证据还需要进一步的落实。
再有就是省纪委的人,已经跟她见了两次面。
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市检察院那边,来的人几乎她都认识。
因为这些人差不多都是她父亲刘金羊原来的手下。
她经常能在家里或者是在父亲的单位里看到这些人。
过去,他们对她是客客气气的,甚至是有些卑躬屈膝的,但如今呢?
看到她带着手铐的一副狼狈模样,坐在审讯室里时,一个个趾高气昂,装作不认识。
问的问题都特别犀利,有些甚至涉及到她的个人生活,尤其在一些细节方面,有两个人刨根问底的问了很多。
惹怒了刘飞兰,她对着那两个检察官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你们不得好死。”
不管她怎么骂,那些人一点都不在意。
也是,人家检察院过来的人事实上是正常的办案程序,履行职责而已。
当然了,这里边如果掺杂了一些个人感情因素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刘飞兰的父亲刘金羊在位时,凭着刘家的势力,做过不少天怒人怨的事情。
像收受下属的财物、打压不听话的人、把那地方搞成一言堂,这都是正常操作。
所以下面这些人对他的怨气还是很大的。
如今找到这么一个机会出口恶气,也算不上是多么过分的事情。
至少在那些人看来这是正常的。
但是刘飞兰接受不了。
更让她感到绝望的是,这些天来,她的亲朋好友一个都没见到。
就连她一直特别信任、也一直疼爱她的大伯刘金源都对她漠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