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马俊峰比谁都明白,自己父亲马炳浩能出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已经两个多月了,东林公司的案子到现在为止并没有真正结案,从一开始的市公安局打开突破口到后来由省厅直接插手负责,几乎轰动了整个省里。
‘但凡是牵涉到其中的人,不管身份地位多高,都必须一查到底。’这句句话是省里的某位大佬说的。
但是说归说,做归做,在实际运作当中,很多事情都变得相当复杂。
马炳浩在里面没有咬任何人,只承认自己给东林公司提供了一定程度的方便。
他这种很识时务的做法,换来的是马俊峰无论是工作还是其他方面,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至少眼下是这样的。
将来会怎样呢?已经三十二岁的马俊峰早已经没有了年轻时那种天真的想法。
将来?不,他不会有将来的,等到他的父亲真正开始刑期,很可能就会意外的死在里面,到那时候才是他被人家踩到脚下的时候。
他很想现在就站出来,把该拉下水的人全都拉下水,可是他没有这个勇气。
他还得为自己的家庭考虑,还要为自己的母亲考虑。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马俊峰是绝望的。
去道观里烧香也好,去寺院里拜佛也罢,都能让他的心得到片刻的安宁。
好在最近身边出现了刘飞兰,他们之间有没有将来并不是马俊峰所关注的事情,他所说的“用不了几天了”,跟刘飞兰所考虑的大相径庭。
当然,这个就真的不能跟她说了。
两人没有开灯,借着从窗外漫进来的光线,只能够看得到彼此有些模糊的面孔。
今天的马俊峰特别用力,之所以是“用力”两个字,而不是卖力,是因为他的动作很粗暴。
刘飞兰甚至能感觉到身上的男人几乎是带着某种恨意在冲撞她,一种陌生感油然而生。
心理活动影响了身体的协调与配合,马俊峰很敏感的感受到了那这一点,这让他的动作渐渐的舒缓下来。
在刘飞兰的耳边轻声说道:“对不起,我刚才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刘飞兰相信了马俊峰的话,或者说她很愿意去相信这个男人对她是真心的,至少应该不像张文彬那样,跟她在一起只是为了更好的往上爬。
但那个男人从来没曾如此粗暴的对待过自己。
我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想到张文彬呢?呲,刘飞兰暗自嘲笑自己,强行的拉回自己发散的思维,集中了精力应对身上的男人。
寂静的房间里渐渐响起娇喘声,渐入佳境的刘飞兰早已神飞天外,耳边只断断续续的听到马俊峰低吼的声音。
“我……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们所有人。”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渐渐的平息下来。
马俊峰轻轻的咬了咬刘飞兰的耳垂,用低哑深沉的嗓音说道:“打听一下那个姓楼的具体情况,我现在不方便出头。”
他这话瞬间就让刘飞兰清醒过来,“你现在不仅仅是不方便出头,更不应该去做一些很容易让自己陷入被动的事情,过一段时间再说好吗?”
刘飞兰是真的为马俊峰着想的。
以马俊峰现在的情况,一旦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就不仅仅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会牵连到很多人。
对这一点,刘飞兰是有清醒认知的。
再说马俊峰跟楼旭似乎还是同学,这是他自己说过的,但是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去打听楼旭的情况呢?
刘飞兰不愿意去怀疑马俊峰的用意,只能认为是马俊峰想要报复楼旭,毕竟那人给他们家庭带来了巨大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