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宋诗婉刚要出声,便被指尖抵住唇。
她一颤,抬头看去,就见宁怀之也正低头看着她。
宋诗婉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跌落时束发的带子散落,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
车内上方挂着一盏小灯笼,微弱的光打在她脸上,宁怀之只看得见她那双含水的眸子。
宋诗婉生得秀气,尤其是那双眼睛,透着一股韧劲。
小鹿似的。
他犹记得初见她时正碰上她教训一群霸凌宫女的小太监,小小的身量还不到旁人的腰间,便能字字珠玑,伸张正义。
那时她便已然展现出与寻常女子不同的气量。
宋诗婉垂眸,去看那只抵在下巴上的手,宁怀之目光落下去,从她的唇上带过,喉头一动,片刻后淡然收手。
宋诗婉见他抽手,立刻直起身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也怕自己身上的水渍沾湿了他的官袍。
“王爷怎会在此?”
从皇宫出来到宁安王府,并不经过宰相府,而刚才杜赤的反应,像是早就知道她会在此出现一般,上车之后,宁怀之也没有多问一句。
这一切在她看来,总像是早有预谋。
宁怀之勾唇,视线从她身上轻轻略过,不知落在了何处:“路过。”
“……”
一听便知是敷衍,可偏就是让她不知再说什么好。
马车走了没多远,忽然停下。
宋诗婉立刻警觉起来。
“我在这,怕什么。”宁怀之指尖点了点手边的小案桌,宋诗婉竟从那话中听出三分霸道来。
她一怔,还未开口,便听外头有人道:“臣参见王爷。”
宁怀之看向紧闭的车门,似乎透过门板便能看见来人:“赵宰相,免礼。”
宋诗婉听见他提及赵斟的名字,整个人立刻警惕起来。
从她逃出宰相府到现在,还不到半刻钟,便已经惊动了赵斟,甚至由他亲自带队出来盘查。
看样子,阁楼里的东西对宰相府而言,至关重要。
“王爷,今夜有贼人潜入府上,妄图窃取机密,被守卫发现后仓皇出逃,如今全府上下,正在排查临街过路者,叨扰王爷了。”
“无妨。”
宁怀之话音落下,赵斟却没有动作,杜赤见状,拧眉道:“怎么,难道赵宰相还想查王爷的马车?”
赵斟低头,恭敬道:“王爷息怒,只是事关天朝机密,若让那贼人溜走,恐后患无穷,还请王爷谅解。”
杜斟言之凿凿,又有足够的理由请宁怀之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