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来不回来,是她的事情,这个我还真管不着,但是你家陈越倾回来之后不上工,我可就管着了!我们是大集体,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这活儿派下去,一个萝卜一个坑,若是有人不干,不光是不分给你粮食的问题,这还关系到觉悟问题,尤其是你家成分不好,如今刚摘了帽子,就飘了?这可不好!”村长不愧是当过领导的,几句话就说得马桂花脸色涨红,十分着急了。
那孩子还在哇哇地哭着,马桂花的心里越发烦躁。
“村长,不是我们不去干,是老二从小身子不好,干不了种土豆的活儿,要不然您看看,有没有轻省点的活儿让他干?”马桂花说道,还喊了陈越倾前来,要他跟村长说说好话。
陈越倾不情愿地走上前来。
陈越倾其实是从心里瞧不上村长的,尤其是村长整天披着一件衣裳,抽着大烟袋,一说话一口大黄烟牙的样子,让他觉着恶心。
瞧着陈越倾那不情愿的样子,村长也就没有客气:“行,我给你安排个轻省点的活儿,今晚就得上工,行了,跟我走吧!”
陈越倾还想问是什么工作,村长根本就不给他机会,径直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催着他,让他快点。
陈越倾拿了件衣裳,提着煤油灯,跟在村长的身后出了院子。
简落谙站在黑影里瞧着,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回去陆瓜那边吃饭睡觉。
这陈家这么吵,她也没法休息啊,还不如眼不见心静。
这一晚上,陈越倾可是受罪了。
那大粪沤的时候,臭气熏天不说,四周全是蚊子苍蝇,陈越倾虽然穿了长衣长裤,还是被蚊子咬了好几包,再加上那顶天的臭味,熏得陈越倾脑子疼。
陈越倾捂着鼻子,想要回家去,但是想到家中那哭闹不停的陈虎子,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陈越倾立刻离开看管的棚子,去了堤坝外的小木屋,他要找到简落谙好好问问,这日子到底过不过了!
小木屋里,简落谙刚与陆瓜吃饱饭。
今天下午陆瓜去摘了一点槐花,简落谙就做了简单的槐花饼子,瘸独子在后院种了一些小葱与生菜,新鲜现拔的,蘸酱吃,虽然没有什么好菜,但是主打春夏一口香,味道也不错。
陆瓜还去摘了一些草莓来,两个人一边逗狗玩一边吃草莓,日子过得滋润。
陈越倾站在篱笆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陈越倾心中一下子冒出火气来,他在家那么难熬,却没有想到简落谙在这边过得是神仙日子。
陈越倾正要走上去,就见不远处走来一个人影,正是堤坝指挥部的连长陆时封。
陈越倾愣了一下,刚想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就见陆时封停到了那个小木屋的门前。
鬼使神差的,陈越倾就躲在了一旁。
陆时封站在门口瞧了两眼,踌躇了一下,转身离开。
陈越倾瞧着,微微皱眉,还没等想通的,身后一个黑影就扑了过来,一下子将他扑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