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释嗓门大,想要沈屹西听不见都难。
路无坷装死,没去理阿释。
但沈屹西这人不是个善茬,在他面前企图蒙混过关没那么容易,他也见过她和阿释一起。
他瞧了阿释那边一眼,哼笑了一声:“路无坷?”
路无坷低垂的眼睫轻颤了颤。
沈屹西嘴里叼了根烟,没点,手插兜里居高临下觑着她,吊儿郎当的。
“一路没挡路玩意儿的意思?”
两人离得近,路无坷甚至能听见他声嗓震颤里那磨人耳朵的磁性。
男生说话的调调慵懒又不正经。
路无坷终于肯吱声,抬头看他:“你要我名字做什么?”
他看着她,坦坦荡荡的,反问她:“你说我做什么?”
路无坷装傻,故意的:“不知道。”
“真不知道?”沈屹西眯眼瞧她,“那我说了?”
她又不说话了。
沈屹西见她这样子笑了声,瞥了眼那边小卖部往这儿张望着不知道要不要过来的阿释。
他弯身一手把篮球扣了上来。
男生手掌宽大,骨节分明,五指很轻松地抓握篮球。
他吓唬她:“下次再让我逮到你我可就真说了,你最好躲着我。”
路无坷看着他,偏开了眼。
沈屹西笑了声,没再说什么,转身叼着根没点的烟穿过了校道。
路无坷看了眼他背影。
阿释回宿舍后对路无坷一通狂轰滥炸,路无坷回来也被她念叨了一路,耳朵都快长茧了。
路无坷坐在自己桌前,阿释坐她桌上,跟审问似的:“路无坷,老实交代,沈屹西找你干嘛来了?”
宿舍里就她俩,阿释那嗓子吼得她耳朵发痒。
路无坷抬手捏了捏自己耳朵:“烦死了你,你能不能换句话问?”
这话阿释已经问了不下十次,路无坷每次的回答都是那三个字,没什么。
阿释信她才有鬼:“你少忽悠我,就沈屹西那人,都找上你了怎么可能什么事儿都没有。”
她开始书面语:“孤男寡女光天白日之下聊天聊了几分钟,你居然就说了没什么这仨字。”
每次路无坷一听她说书面语就想笑,眼下也没忍住笑了。
她拿了桌上的牛奶插上吸管,说:“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