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适才从西院过来,见一路不曾掌灯,这是为何?”
楚怜月笑意一顿,似乎没想到穆荀川开口便是质询:
“夫君是去了姐姐那里?”
“也怪我没有想到这一茬,那时刚刚搬进府中,只顾着还原姐姐的院落布局,倒是漏了这一点。”
看出女子眼中的落寞自责,又想到前段时日皆是楚怜月在操忙搬家入府的事务,已是极为不易。
何况,她还原顾绾莺的卧房,确是用心敬重之举,委实不该因这小事责怪于她。
想到这儿,穆荀川略感内疚:
“是我着相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夫君细心,有你督促我,我才能好好掌家,孝顺婆母,敬重姐姐。”
“明日我便命人将灯笼都挂上,挂满满的一路。”
楚怜月说着,作势夸张的比了比。那模样,颇有几分娇憨可爱。
穆荀川眸中滑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笑意,语气也松快了许多:
“倒也不必铺张浪费。”
“好吧,谨遵夫君命。”
楚怜月俏皮的眨眨眼。
房间一时安静下来,穆荀川默了默,起身准备告辞。
楚怜月一把抱住穆荀川的胳膊,满眼期待的看过去:
“夫君,今日不留下来吗?”
“我还有事务处理,你好好休息吧。”
手臂触着那片柔软,穆荀川耳尖一红,不自在的退了退。
似乎生怕楚怜月再缠上来,穆荀川说完就抬脚走了出去。
楚怜月看着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略感失落。
只是想到前几次被直接推开的经历,今日已是极大的进步了。
这是一个好兆头,不是吗?
初晨的日光里,一辆繁贵富丽的马车缓缓向前行驶着。
马车中,顾绾莺三人相对而坐,气氛颇有些微妙。
今次是乾元帝兴起在宫中举办击鞠会,盛邀群臣和刚结束科考不久的文武榜上英才,一同享击鞠之乐。
穆荀川身为文榜探花,自然是要携夫人前往的。
只是以往的宴会皆是顾绾莺夫妻二人前往,如今却多了个楚怜月。
楚怜月本只是平妻,按礼不该随往,
奈何她有一个王爷爹,又是地位尊贵的郡主,谁又能说一句不是呢?
“夫君,我这还是出阁后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一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