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一路远去,田楷低斥了一声,转头便派遣信使绕道而行,快马加鞭前去给公孙瓒通报消息。
貂蝉盯起了刘备,反而不急着赶路了,气定神闲地模样反而引起了贾诩的疑惑。
她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贾诩自认有识人之能,可唯独看不透这位司徒王允之女。
诚然,她足够强大,智勇双绝,也因此,她似乎无所顾忌,就连吕布都无法拘住她。
权利、地位、财富,她没放在眼里。
黎明百姓、天下苍生,她也不是很在乎的模样。
幽州有什么好,促使她一心过来?
又是什么让她改变了态度,不再急着往幽州去?
贾诩想起此前貂蝉问起刘备的话语,若有所思,视线飘在骑马在侧的刘备身上,目光幽深,暗含打量之意。
刘备后背发毛,僵直了身体,每每他回过头去,长安来使那两人又会转移视线,可他分明感觉被人盯了一路!
莫不是田楷的嘱咐被他们知道了?
刘备暗暗叫苦,只能与关羽说起话来转移自己的不自在。他纳闷极了,田楷让自己监视他们,可他们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瞧?!
另一边,曹操既然抓了攻城的敌将,自然要亲自前去审问黑山军贼首。
没有想到的是,那些黑山军见到曹操,对他恨得咬牙切齿,更有人破口大骂:“曹操!吾等从未招惹过你,你缘何要赶尽杀绝,毁去我们千辛万苦耕种的土地,逼迫我们下山来与你决战!”
曹操大怒:“无耻之徒,抢掠附近村庄,杀死无辜百姓,而今竟还有脸责怪我赶尽杀绝?!”
贼首怒吼道:“瞎说,吾自到东郡后圈地以耕种,从未侵扰百姓!山贼所为,缘何栽赃在我黑山军头上!兴义兵以救国难,我们与你又有何不同?你曹操也不过是扯一块朝廷的虎皮,自以为占据大义,不过是以剿匪的名义来屠灭反抗朝廷的百姓罢了!”
会参加农民起义的,还不都是被逼迫反抗朝廷的百姓们?谁不想有饭吃,谁不想有田种,谁不想要有安稳的生活?
曹操握紧了拳头,沉声道:“当你们将屠刀对准无辜村民时,就已经不再是百姓,而是泯灭人性的乱贼。牛山村、白云村,山边村,多是村庄被你们烧杀抢掠,匪首正是你黑山军将领罗市!”
贼首哑口无言,罗市确实是黑山军将领之一不错,却并不是他这一支,他还真是带领底下人谋求生计的义士,自成立此军后约束军队从未侵扰百姓,但他也知道,此时再去与曹操辩解,他都不会相信。
东郡山野间的山贼无数,也有不受管束的黑山军在作恶,多流窜于山野间,怪只怪他倒霉,被曹操发现踪迹,端了老窝,这才狗急跳墙以飞蛾扑火之势去来攻取县城。
“眭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曹操喝问道。
“非我所为,我绝不会承认!今日落入你之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今日来攻取县城,错处都在我!”眭固脖子一横,对曹操义正严辞叫道:“我这一支黑山义士全是良民,兄弟们都是受我鼓动而来,与他们无关!”
被擒的黑山汉子们此起彼伏地喊道:“老大!”
“老大,全是曹操毁了我们营寨,兄弟们都说要来报仇雪恨,如何能让老大一人承担!”
曹操见眭固说话铿锵有力,不似作假,狐疑不决,他命人将此前在村中杀死的匪首拎至眭固面前,质问道:“你可识得此人?”
眭固瞪视道:“张白!”
曹操皱眉:“张白?”
眭固大怒:“张白分明是白波军,与我黑山有何干系!”
曹操与荀彧对视一眼,一片沉默。
所以他们这是抓错人了?
曹操对眭固说道:“自黄巾贼后,复有黑山、黄龙、白波等并起于山间,与中山、常山、赵郡、河内等更相交通,都是落草为寇之徒,剿灭是迟早的事,是黑山还是白波又有何干系?”
眭固冷笑道:“白波军已散,你杀死张白,不会有人来帮他,而我黑山军好汉足有十余万之巨,于毒、白绕两位兄弟已经到达濮阳了!”
曹操一惊,与荀彧共商大事,荀彧说道:“十万乱军,若真如眭固所言,东郡危矣,还请主公凋兵遣将,援助东郡太守。”
形势严峻,曹操严正以待,当即便清点兵马,亲自率军往濮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