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然低低笑了起来,苏地人心都跟着发颤,安宁整个思维都被他夺走,眼里是裴修然,心里也是裴修然,完全无法思考其他。
“咚咚咚”心跳声在两人的空隙间响起。
这是楼梯拐角处,非常隐蔽,平时就没人来,现在大清早更不会有人来打扰。
裴修然再挪动了一步,突然伸出手将安宁拽进了怀里,将他紧紧抱住。
安宁的脸颊碰触到柔软的毛衣,耳边是裴修然和他一样急促激动的心跳声,在一瞬间,安宁突然福至心灵地猜到待会儿会发生的事。
果然裴修然左手揽上了他的腰,右手绕过他的肩膀,掌在他后脑与脖子的交界处,冰凉的手接触到他赤裸在外的皮肤,让他本能地立起了寒毛。
“怕吗?”裴修然靠近他,额头相贴,几乎呢喃着说出这句话,又缱绻又暧昧。
安宁摇摇头又点点头,无法否认,他有点小期待。
“乖。”裴修然又笑了起来,目光一直锁定着安宁的眼睛,两人靠的太近,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带着湿热的气息喷在安宁的脸上。
这种气氛简直让人受不了。
安宁像被施了咒,整个人都变得迟钝起来,裴修然果然是竹子精,撩地他不能自己。
“我……”安宁张嘴想说些什么,气氛太微妙了,他有点抵挡不住。
刚开口,对面的裴修然眼神就暗了暗,不等安宁看清楚,对方已经朝他压了下来。
炙热的唇舌霸道地吻住他,强势地撬开他的牙关,横冲直撞地闯了进来,攻城略地,上下求索,所有的爱恋和欣喜都随着对方的唇舌如暴风雨般席卷而来。
安宁作为一只山里熊猫,根本没经过这种阵仗,他们熊猫发情时最多互相舔舔毛,哪会直接压着熊亲吻。
就算在电视上看到男女主接吻,那画面基本都停留在唇瓣互相厮磨,根本不会到唇舌并用的地步。
所以土包子滚滚被惊到了,被裴修然吻地呼吸困难,头皮发麻,四肢发软,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能软软地靠在对方的身上,被人予取予求,毫无招架之力。
其实裴修然的吻技并不高明,只是和安宁比起来就高下立判了,他闭着眼,动情地吻着眼前的人,心中的思念源源流出,终于在听到安宁呻吟时全面爆发,双手用力,不断将安宁往自己的怀里带,几乎想把他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一吻终了,裴修然眼神迷乱,依依不舍地放开被他吻地软成一滩水的安宁,左手依旧强势地搂着他的腰,右手来到他的唇边,眼神微暗地触碰着被他吻红的嘴唇,急促地呼吸着。
片刻后,他将神魂颠倒的安宁重新抱回怀里,右手放在他的后脑上,将他的脸敛进自己的肩窝里,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躁动的身体,开口说:“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声音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喑哑与庆幸。
对于安宁来说,他跟裴修然在一起就是表白的过程,但对裴修然来说,他踏出表白这一步千曲万折。
从最初的好感,到认识后的喜欢,接着到见面后的情难自禁却不敢说喜欢,再到分离后在国外的思念,强烈到想不管不顾得到一个人,最后因为安宁一句“想你”连夜跑带c城来告白。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这么疯狂。
安宁就这么乖乖地被他抱着,脑袋里闪过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念头,最终汇成一句话:“我终于抢到这根竹子了!!”
身体逐渐在相拥中渐渐回暖,安宁从裴修然的怀里抬起头来,稍稍跟他分开一点距离,因为连夜赶来的缘故,裴修然看起来有点憔悴,下巴上冒出小片的青,硬生生让他多了几分浪荡的气质。
身上就穿了一件贴身的毛衣和灰色的外套,连围巾都没有,安宁在他身上逡巡了一番,皱着眉问:“哩没带行李?”
被问话的裴修然无辜地笑:“出来地太急,没来得及带。”
“辣哩怎么过来的?”
“动车,飞机要到今早才有,我等不及。”
安宁被甜到了,凑上去对着裴修然的嘴唇亲了一下,随即想到一个问题:“哩没有订票,能买到票吗?”毕竟春运期间,往家赶的人很多。
“买不到,”裴修然叹了口气,“好在还有站票,否则我只能开车来找你了。”
“站票?”安宁这下真的惊呆了,“你在动车上站了七个多小时?”
裴修然没回答,只是看到安宁红了的眼眶时慌了手脚,连忙将他重新纳入怀里轻轻晃着,跟哄孩子一样:“没事,我不累,很多人都站着,有个大叔还让我跟他一起坐在过道上,这种体验挺新奇的。”
说着裴修然还似回忆了一下,安宁却更加难受了,双手抓着裴修然的毛衣下巴,努力憋着泪意,忍得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