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圣王羲之的书法启蒙老师是晋代著名的书法家卫铄,也就是卫夫人,而卫铄正的老师就是钟繇,所以说,从辈分上来算的话,王羲之是钟繇的徒孙。
钟繇在书法界的地位极高,和王羲之并称为“钟王”,排名更是还在书圣王羲之之前。
这块石碑有点残缺了,少了一个角,但碑刻的内容并没有少。这个碑铭为《河东论》的碑刻,在历史上也不曾记载过,但圣戒给出的答案确实是钟繇的作品无疑。
光是这四个碑刻,价值就难以估量,尤其是这种碑刻是有文字的东西。放眼全世界,只要是带文字的文物,价值都要比同等年代的文物高的多。
而这些碑刻对于研究唐朝以及唐朝之前的文化,绝对是有着巨大推动作用的,所以说这些碑刻的价值并不比同时期的字画差到哪儿去。
除了这些大家的碑刻,还有其他魏晋隋唐时期的碑刻。比如说隋朝著名书法家薛道衡的《尔朱敞碑》、东晋王旷的《善行赋》碑刻,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王旷就是王羲之的亲爹。
此外,还有王羲之的五儿子王徽之的《新月帖》碑刻、东晋名家谢安的《魏陟周丧拜时议》碑刻、东晋权臣桓温的《檄胡文》碑刻、唐玄宗时代著名的篆书大家李阳冰的篆书碑刻《三坟记》——值得一提的是,现存于西安碑林中的那个《三坟记》残碑,是宋代的重刻本。
大大小小二十多块碑刻,虽然都是绝对的国之重宝,但连续鉴赏了这么多碑刻,即便是这些碑刻再珍贵,杨靖也都变得有些麻木不仁了。
而在这些碑刻的最中间位置,也就是杨靖最后欣赏的那一块碑刻,竟然再次给了有些麻木的杨靖一个天大的惊喜。
“羲之顿首:丧乱之极,先墓再离荼毒,追惟酷甚,号慕摧绝,痛贯心肝,痛当奈何奈何!虽即修复,未获奔驰,哀毒益深,奈何奈何!临纸感哽,不知何言!羲之顿首顿首。”
这个刻有极为漂亮行草的碑刻竟然是王羲之的《丧乱帖》!
而圣戒给出的答案也证实了杨靖的猜测。
“《丧乱帖》碑刻,王羲之、胡蒙,356年。”
碑刻自然不用多说了,作者是王羲之,这就更不用说了,至于那个胡蒙,估计就是石刻工了。而公元356年,恰好是东晋永和12年。
当年王羲之写《丧乱帖》的时候,是因为王羲之的祖坟被一毁再毁,而自己却不能奔驰前往整修祖墓,遂写作信札,表示自己的无奈和悲愤之情。不仅汉代,即使是‘礼玄双修’的东晋,这也是至苦至痛,不可容忍的。
根据这种情况,史学家判断王羲之创作《丧乱帖》的时候应该是在东晋永和12年的八月,也就是公元356年。
现在世上现存年代最早的《丧乱帖》,是出自唐代的临摹版本,不过在小曰本的手里收藏着。应该是小曰本在唐朝派遣遣唐使的时候从唐朝国内带回曰本的。
结果哪怕是唐代的摹本,现在也成了稀世之宝。
而自己现在发现了《丧乱帖》的碑刻,这显然要比唐摹本要高档了一百倍啊一百倍。只要这块碑刻面世,那么华夏从此就可以不用为那本唐摹本而心疼了。
你们小曰本有啥了不起的,收藏的不过是唐摹本,看看咱这里是啥?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王羲之手书的《丧乱帖》碑刻真迹啊!
这些碑刻,尤其是最后这块《丧乱帖》的碑刻,真的是一个喜出望外的收获。
杨靖估摸着这些碑刻应该都是李从珂赐给越城子的,或者有一些是越城子自己收藏的。毕竟从之前的那两块石碑来看,这个越城子还是非常喜欢碑刻的,甚至就连交待自己的后事,他都是通过碑刻来完成的。
如此喜欢碑刻的道人,在深得后唐末帝李从珂信任的情况之下,必然会大肆的收藏一些碑刻。
历史上的魏晋隋唐时期的碑刻已经几乎没有能够完整保存下来的了,即便是残碑也是极为罕见的。而越城子因为把这些珍贵的碑刻留在这个陵墓中,结果却完好无损的保存了一千多年!
正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草一木自有天定,一饮一啄自由前缘”。要不是越城子这么喜欢碑刻,要不是他把这些收藏起来的碑刻全都留在身边陪葬,估计这些碑刻早就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华夏老祖宗的传承又将缺失很精彩的一部分。
杨靖忽然觉得这个越城子真是自己命中的贵人,不仅让自己得到了传说中的传国玉玺,竟然还额外的收获了这么多珍贵的碑刻,难道这个越城子活着的时候,欠了自己前世很多钱?所以才在一千年以后用这种方式来偿还自己?
容不得杨靖不这么想,实在是今天晚上的收获太大了,大到杨靖自己都有些疑神疑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