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前几年他刚回国时的那个夜晚,她偷偷的藏在那个小竹林里,当时也有一个小箱子,那个箱子,也是和那个笔记本埋在一起的吗?
那个箱子,他已经看过了,里面只有一些她普通的日记,还有一些她母亲的照片和东西。
所以,那个晚上,她把这个日记本拿出来单独埋了?
他像捧着珍宝一般,又翻了一次日记本。
这一次,他翻到了后面没有写的空白页。
里面竟然有一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他的照片。
是他二十三岁那年,出席一个商业活动被拍下的侧影。
纸质的图片已经很模糊了,有点烂了,可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是他自己。
陆晏辞心里难受起来。
他的宁宁,那时候这么般苦,连偷偷喜欢着他这件事,也只敢小心翼翼的藏起来。
要是被人发现,就会受到可怕的惩罚。
狂喜和痛苦的心情反复交织,他用了很大的意念,才让自己看起来是平静的。
他找来了塑料皮,把日记本小心的包起来,放进了保险柜最里面的位置。
既然温宁不愿意说,那这件事就是秘密。
能得到她的喜欢,和她有一对儿女,已经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现在又得知她年少时的心事,他陆晏辞这辈子都值得了。
做完这些出去的时候,温宁已经在门口站着了。
她疑惑的看着他身后那一大排比人还高的保险柜,“又放了什么进去?很重要的文件吗?”
陆晏辞眼圈有些红,语气却很平静,“没有,就是今天在陆家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你以前用过的东西,我就存起来了。”
温宁有些无奈,“小叔,那些东西你放起来干什么?占地方,以后别捡那东西了。”
这两年,陆晏辞越来越爱收集她以前用过的东西,有时候哪怕是一个以前用过的小本子,他都视若珍宝。
她觉得有些搞笑,又觉得有些心酸。
分开那三年里,他有多痛苦,多难受,才会有现在的这些举动?
那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陆晏辞,已经被她亲手从神坛上拉了下来,她欢喜,可也难过。
她喜欢他意气风发的样子,一想到他曾经痛苦的一。夜白头,她就觉得心在滴血,就觉得自己欠了他下辈子。
她还没开口,陆晏辞便抱住了她。
这一次,他力气大得可怕,有一种恨不得把她勒进骨血里一样的错觉。
他低低的道:“宁宁,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你在刚来陆家时接手你,没有亲自把你带在身边,让你吃了那么多苦。”
温宁被勒得有些难受,“别抱太紧了,有些难受。”
那件事,不是已经很久不提了吗,他怎么又说这事了?
“已经过去了,就别再提了。”
陆晏辞松了一些力气,却还是抱着她不肯松手。
温宁以为他又想起了以前那些不好的事心里难受,只得任由他抱着。
过了好一会儿,陆晏辞才道:“宁宁,如果可以,能不能和我一起回一次陆家。”
他在她耳边低低的道:“你还记得那一年吗,我想把那天下午没有做完的事情做完。”
温宁一下红了脸,“陆晏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