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小郎君莫要取笑了。”阿财摸了摸脑袋。
江承紫却是想到柴令武要开酒楼的事。这酒楼菜式,如何也不能少了豆制品。于是,吃完饭后,江承紫便与那菊香攀谈起来,才知晓菊香的父亲以前是乡里给人摆酒席的厨子,最初是在沧州,后来一家逃乱来到长安。
“别的没学会,只学会了做豆腐了。”菊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大嫂这手艺好。待我回了长安,询问我那朋友,若是他酒楼里请人,我为你举荐一二。”江承紫说。
菊香夫妇一听,立马是再三感谢。
“不过,我也不敢保证。毕竟不是我本人开酒楼。”江承紫又说。
“我们省得。”阿财连连说。
说了一会儿话,江承紫与李恪打水洗了脸,回屋睡下。
照例是江承紫先睡,李恪守上半夜。江承紫拉上被子之前,再三叮嘱:“你记得叫醒我,不许不叫醒我。”
“好。”李恪看着她明亮的眼睛,越发觉得跟她共处一室很是煎熬。
“不许反悔。”江承紫脆生生地说。
“不反悔。”他声音很低,像是宠溺女儿的父亲。
“嗯,我睡了。”江承紫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她确实也是累了。不过,她告诫自己不可睡得太沉,这已经很接近长安了,大约还有一天的路程就要到长安了,李恪必须要好好休息。
“好。”李恪拉了个小凳子倚靠在门背后,从没封严实墙缝隙看着外面的天空。大雨过后的天空,繁星满天,像是近在尺咫似的。
“阿紫,不知让你这样小就回到长安是对还是错。可是——”他深呼吸,周围是带着柴草气息的冰凉空气,“可是,我想你在我身边,总是对的吧?”
他看着天,觉得自己对未来其实还是没有把握。
因为一切都与前世不太一样,一切似乎在按照前世运转,但却又总是超过预想。
那种未知让他欢喜,欢喜自己的命运可能改变;但同样也让他觉得害怕,害怕一个不小心,再万劫不复,护不住她。
失去她,一次,就够了。
他看着床上睡熟的她,泪湿了眼眶。
他坐在那里多久,他自己也不知。说实话,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叫醒她,于是他只坐在那里,想那些过往。若是那些弹劾他算计他的人知晓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根本没有想着怎么对付他们,而想的是儿女情长,会不会受到莫大的刺激?
他想到这里,便是轻轻笑了。
江承紫就在他的轻笑里醒来。因先前告诫过自己不能睡得太沉,所以在醒来时,她一下子就翻身而起,穿上鞋子跳下床,披上披风就呼啦啦蹦跶过去,低声说:“阿念,我睡醒啦,该你去睡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李恪一脸懵逼地看着江承紫。
“快去睡。”江承紫将他身上的披风拉过来裹在身上,将他从凳子上推起来,说,“该我来守了。”
“哦。”他还是晕乎乎的。
江承紫催促再三,他才上床躺下。
“好好睡觉,回到长安就要战斗了。”她低声说。
李恪“哦”一声,很是乖巧。
他愿意听她的话,即便她说的是错的。嗯,她说的从不会是错的。
他裹紧被子,乖巧睡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